“父亲,你先回去吧,我有事与他谈。”一双好看凝深的眸子,笑意盈盈的盯着齐科,宛若无害,当真就是聊聊而已。
齐鲁见此,也就当他同意了,托人办事,自然要给他点情面,虽然这人是自己小儿子,想想陌之有些飞扬跋扈但也不至于会吃了科儿,虽然心有疑虑,但辗转间也没什么异义,面色赧然“那为父便先回去了,你们,聊聊也好,聊聊也好。”
最后又意有所指地看了面容冷淡形似寒霜的齐科,便甩了甩衣袖,由着伺生送他出去,走出了院子,眼神复杂的看着那栋富庶的宅子,自言道“若是被看中的是科儿。该多好啊。”
房间内一时间两厢无话,悄无声音,只有似水柔夷敲打桌面的声音,“嗒,嗒,嗒……”
齐科自齐鲁走后,便眼眸深深的盯着对坐在那的似水,也不说话,倒也是沉得住气,似水想着其实撇开齐科那略低贱的出身不谈,他浑身自淡的凌然,辗转间的柱天踏地,很是有气势,单看这等,也能算是个人上了,略可惜了。
自上而下的又审视了他一番,最后凌厉的目紧紧地盯着他“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开门见山,似水不喜那些花里胡哨的弯弯绕绕,连半点遮掩也没有,只凌厉的问他。
似是没想到她问的如此直白,面色有点蹦不住,不知道是不是在诓他,面上一番犹豫的神色,嘴巴却紧紧闭着,思量着。
似水见此,笑而不语,陡然恢复如初的那惫懒的模样,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也不逼迫,等着他自己说。
“我知道你是,你是……”面色形如猪肝,犹犹豫豫也说不出一句整话。
“知道我是什么?”言语温柔,笑意氤氲的看着他。
“女……”话音未落,便被似水凌厉带着杀伐的眼光惊的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才突然觉得背后已然汗湿,如芒在背,她,刚才想杀了他!!
他果然知道,要不要就此了结他?似水心下想着,她从不是什么慈悲之人,虽说不上滥杀无辜,但却也不会留着危险在侧,像只要吞咽猎物的毒蛇一般,细细打量着齐科。
最终微微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慈悲之人,我想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何……”
“我知道你一贯嫌弃厌恶我,但是你放心,这样的秘密直到我死,我也不会宣告于众,它会随着我埋在墓里,烂在土里,消失在这世间里”
“嗯,我觉着你说的对,死人确时能把秘密带进土里,我一贯信不过活人,那你现在,能不能,死在我面前。”
樱桃般红润的蜜唇惹人心弦扉动,却掀起一丝死神微笑,凉的人心间冷颤,带着恶意,看着他,仿若再说,或许你死了,我能信你。
齐科面色复杂地看着她,才温吞冷热开口“或许你觉得我在推辞,但我现在不愿死,也不能死,我上有高堂等着我菽水承欢,下有这某些还未完成的事情未结,现在死,我做不到。”
接着便见似水眼里的哂笑更盛,那灿然的笑溢出来时近乎刺伤了他的眼。
齐科吻了稳身型复又道“虽我现在不能死,但,若是我哑了呢!!成为再也不能说话的喑人呢?你可会安心些?”他的一双眼睛生的极好,虽然浑身气质凛然,仿若不得近身,但那一双眼睛却如沐春风。
这话倒是让似水颇为意外,喃喃低语“喑人?”
“是的,喑人。”
募得笑的更是灿然“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呢”像是惊觉这是个十分不错的好提议,面上的笑意更盛了,潋滟若波浮,很好看。
“你说是用毒呢?还是割舌呢?”说着便示意外头的夏黑拿出了一把匕首和一瓶药,摆在了桌前。
这下齐科倒是不似之前那般犹豫了,面上也是镇定自若的很,沉稳非常的朝着似水走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瓶,不带丝毫纠结,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信不过你?备的是肝肠寸断的毒药?故意诓你喝的?”这话一出,便见齐科面色大惊,刚咽下的药过咽喉时被他着急忙慌地被呛了一波,咳得脸色通红,喘息不止,一脸的不可思议。
见此,似水实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是诓你的哦。”那齐科只当是吞下的不是哑药而是毒药,呼吸几乎一窒,瞪着一双眼睛眦裂地看着她。
看他被自己吓得不轻,才稍稍收敛刚才认真的看着他“不是哑药,也不是毒药,只是能操控你的蛊罢了,只要你不害我,这蛊便会一直在你身体里睡着,但若是你起了害我之心,这蛊便会爬上你心间,一点一点的啃着你的心脏。直到,吃的干净。”
最后,便见齐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出了院子,似水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喃喃道“哎,到底是心软了,这世间哪有什么蛊呦……”这话声说的极轻,被没入了往来簌簌的风声中,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