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闭嘴,你们这群血债累累的凶手。”埃文咬牙骂道,士兵瑟缩了一下,带着哭腔辩解道:“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杀过人。”
他长着一张娃娃脸,最多十六七岁。塞拉有些于心不忍,但班长低声呵斥道:“不许哭!要杀就杀,别啰嗦了。”
“闭嘴!”埃文厉声喝道,对着他的后脑勺开了枪。枪声尖利的炸开,哨兵的脑袋猛的往前一冲,前额撞在了石墙上,暗红的血从颅后的窟窿里淌下。中年人吓得直哆嗦,双手捂住了眼睛,埃文一个接一个把他们全部枪毙了,鲜血浸湿了墙角的干土。他收起枪,把尸体身上的证件全部收走,开车离开了哨所。
塞拉回过头,四具尸体并排倒在墙根,耷拉着脑袋。血顺着墙往下流,仿佛一副巨大的涂鸦。太阳从远方的山冈升了起来,照在灰白的墙上,把飞扬的尘土映成了金黄色。
她突然感到剧烈的恶心,浑身抽搐,捂住嘴干呕起来。塞拉颤抖着拾起枪,把它远远扔到一边,胃里排山倒海,就像吃了腐败的海鲜。
一只手压在她的肩上,制止了她的颤抖,塞拉含泪回过头。
“嗨,小姑娘。”彼得问道,“你还好吧?”
塞拉点了点头。彼得望着车前窗,眼窝深陷,瘦削的脸颊布满胡茬,眼里盛满平静的悲伤。
“你瞧,”他拍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新的一天又到了。”
遗骸马上被送去鉴定,数日后结果出来了。遇难者均死于一个月前,男女都有,年纪最小的只有四岁。尸体颅骨附近有子弹造成的穿孔,埃里温将难民的信息和尸检结果对比,证实了遇难者的身份。
彼得非常兴奋,立刻草拟了报道,预备发给报社,埃里温则紧锣密鼓的筹划着难民的逃离。起义当夜,他们将同时炸毁图兰境内所有营区的高墙,吉恩的部队会在附近牵制敌军,保证难民们平安撤离。埃里温日以继夜的工作,准备了上万张假证件,以证明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图兰人。
根据卢恩的建议,霍华德把本次行动命名为“自由之鹰”。
“长官,这是萨特波卡营区的嫌犯名单。”
亚伦粗略翻了一遍名册,皱眉问道:“这么多人?”
“这已经是筛过的结果了。有难民举报称,埃里温会利用垃圾车运送人员,每三天换一次班。是否立刻逮捕名单上的嫌犯?”
“不,先别打草惊蛇。”亚伦屈起指节敲敲桌面,若有所思,“继续跟踪他们,确定据点的位置。等时机到了再主动出击,一网打尽。”
“长官,还有一件事。”副官迟疑了片刻,“听说埃里温当中混进了一个记者,正在到处打听埃因奥尔事件。需要解决掉他吗?”
“记者?”亚伦挑眉,“这是小事。给他一个警告,让他赶紧滚。霍华德呢?”
“还在亚希兰,但他一周后会亲自前往玛利亚姆。”
“情报来源可靠吗?”
“是他的亲兵送来的消息,此人将和霍华德同行。”
“很好,是时候了。”亚伦沉吟道,“这次我会亲自指挥行动,不许出任何差错,务必活捉霍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