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到了苏妗的面上,哪里还能不明白先前苏妗所做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罢了,不由暗道这个女子果真是记仇的紧。
不过半个月前,他落了她一丝面子,她便要当着李珩之的面讨回来。
如此想着,徐掌柜心中几乎认定,苏妗今儿这番雷声大雨点小的举措,不过是在知晓了这酒水卖的好,故而方才借机来寻茬,想要些好处罢了,必定是取不出什么更有翻越性的意见了,这般想着徐掌柜登时敛了笑。
“那便多谢夫人夸奖了,毕竟这还是夫人的法子呢。”
“掌柜的不说这话,我只以为,这法子乃是掌柜的奇思妙想呢。”
“纪夫人这话便过谦了,毕竟当初可是夫人将提的意见,老夫只是顺势纳取了夫人的意见罢了,夫人莫不是忘了,当初老夫还送了夫人不少药材呢。”
听着苏妗讥讽的话,徐掌柜越发认定自己的想法,故而只是站起身,也无意在这里多加逗留,只是面上带了几分假笑。
“这药堂里头事务繁忙,这饭我也用过了,今儿个就算是小老儿做东了,纪夫人少东家慢用,小老儿便不作陪了。”
这徐掌柜也算是脸皮厚,这等话也说的出口,也不怕折了自己的舌头,她先前仔细问过,一坛药酒一两银钱,这半个月下来,不知有多少个一两进了这掌柜的口袋,现下却摆出这么一副姿态,着实是让人厌恶。
只是眼见着徐掌柜拂袖离去,苏妗也没有追上前纠缠的意思,只是目送着徐掌柜挥袖走了,眸底的讥诮越发明显。
至于徐掌柜最后丢下的那句话,显而易见不是对着苏妗说的,苏妗心里有数,故而也不忙着起身,只是抬眸向着端的一派老神在在,就算是在她跟徐掌柜争执都未曾出声开口相劝的李珩之。
目光从李珩之俊秀的眉目间缓缓腾挪,苏妗的目光逐渐沉了下去,总觉着这十分年轻的男子,看起来比徐掌柜还要有几分难缠。
李珩之浅浅啜了一口烈酒,似乎注意到了苏妗投掷过来的目光,眼见苏妗并无起身的意思,他唇角微微一勾,放下了手中的酒盏,开口道。“夫人所言倒是不虚,这等烈酒,确实不适女子饮用。”
苏妗眉梢微微一扬,原以为他是为了撬开自己的嘴,却不妨李珩之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道。
“不知纪夫人处,这般的黄酒还有多少?”
苏妗抬眸瞧了李珩之一眼,兴许是察觉出了苏妗的疑惑,李珩之的目光顺势而下,落到放置在纪洛脚边的那个箩筐。“我打小的嗅觉便比寻常人更加敏锐些,夫人怕是不止带了这一罐黄酒出来罢?”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的紧,苏妗可不管这李珩之到底是鼻子真的比较灵,还是刻意说这等话来框自己,她仅是微微一笑,持着一个不否认不承认的态度。
李珩之细细看过了苏妗的眉眼,觉得甚是有趣,不由微微抿了抿唇笑道。“想来夫人将这黄酒带了出来,这路途遥远的,带回去也未免太过笨重,不如换些其余东西回去,夫人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