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做出这个举措,徐掌柜的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只是故作疑惑的开口问道。“纪夫人这是想做些什么?”
苏妗低头嗅了嗅那酒香,而后方才扫了四周一圈,倒是并未发生什么可以呈酒的器皿,她想了想,不由从怀中掏出贴身的锦帕,点了点里头的酒水,取出来瞧了瞧。
眼见那清透的柔光丝帕上染上淡淡水渍,徐掌柜的面色方才难看上了几分。
“纪夫人这是在干什么?”
李珩之只是微微上前一步,状若无意的插足在两人之间,挡住了徐掌柜,眸光在苏妗手中的丝帕上过了一圈。
“徐掌柜急什么。”苏妗不疾不徐的将丝帕摊开瞧了瞧。“不过是一坛子红曲罢了,至多,待会儿我让人送来一坛给徐掌柜?”
苏妗说着,不由甩了甩手中的丝帕,淡淡的水雾登时在几人眼前散开。
徐掌柜正好越过李珩之凑近了些来,也不知苏妗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手帕正好甩上了他的脸,酒水登时迷蒙了他的眼睛。
徐掌柜立马调转过头呸呸两声。
“徐掌柜何须如此心急的凑上前来?仔细不过是一坛子红曲罢了,徐掌柜还怕我盗用了你其余东西不曾?”听到苏妗还在这装模作样的,徐掌柜只觉得胸口一闷,险些喷出一口血来。
可偏生李珩之还在这里,他还得装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徐掌柜也不曾在意那般多,只是用宽大的袖子擦了一把脸。“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我只是一时好奇罢了,毕竟这红曲酒,纪夫人才是行家不是?”
苏妗只是轻轻扯唇笑了笑,顺着徐掌柜这话道。“行家我是不敢说的,可是我这般瞧着。”
苏妗的尾音略略拖长了一些,而后仔细瞧了徐掌柜几眼。“我说着这红曲酒味道却是不对,我怎么觉着,这红曲里头掺了水?”
苏妗说道此番,面上神色便不由冷凝下来。
这半年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徐掌柜的错觉,他总是觉着苏妗的气势越发浓郁了,他都一大把年级了,竟是还不敢同这小女娃娃对眼?
但是到底是个狡诈人,徐掌柜面上掐出一抹吃惊,刻意的往着那红曲酒方向撇了撇,面色凝重而古怪。“这老朽便不清楚了。”
“这红曲酒上头还贴着十里香的招牌呢。”
也不知怎么,徐掌柜说出这么一句后,越发感觉苏妗周身气势冷了几分。
苏妗定定的瞧了徐掌柜几眼,陡然之间笑了,手指在酒坛上微微点了点问道。“徐掌柜这说的也是,这红曲酒上头贴着的乃是我十里香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