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今年十三岁,毕竟我十三岁的时候,十分讨厌刘鸾,就让人做了三十个刘鸾的糖人,她每次惹我生气了,我就嘎嘣一下,咬掉一个糖人。我那时候年少无知,只当糖人在手,天下我有。”
“现在想来,简直不能更矫情了。”她说着,噼里啪啦的就将剩下的所有的紫荆树都给砍断了。
然后面无表情的扛着板斧,盯着东阳郡王看。
“三大王,闵五娘子,这里是东阳郡王府,你们凭什么砍我们府上的树?”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愤愤的说道。
闵惟秀横了他一眼,“他凭他爹强,我凭我拳头强。”
“你……你这不是仗势欺人么?”
闵惟秀翻了个白眼儿,“你打第一日来开封府么?我一个小衙内,不仗势欺人,难不成让人欺我不成?”
那管家强辩不过,涨红了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人的羞耻心呢,都被狗吃掉了么?
东阳郡王无奈的笑了笑,对着一旁要上来阻拦的下人摆了摆手,“都下去罢,这里无妨的。惟秀同三大王,都是自家人。这树原本就活不长了,砍了去正好也省了我的力气。”
闵惟秀瞧着他一脸淡然的样子,心中堵得慌。
那种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憋屈得很。
“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东阳郡王率先进了屋子,给二人泡了茶,“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何气冲冲的?若是惟秀一个人扛着斧头来,我怕,但是三大王也来了,我反倒不怕了。”
姜砚之看着杯中的茶,“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必遮遮掩掩的,上次我们就是被你那紫荆树的故事给蒙蔽了。只是你做得越多,露出的马脚也就越多。”
“谁能够对东宫下手,谁能够知道我大兄做的什么梦,你想着我大兄绝对不会出卖你,便有恃无恐了么?”
东阳郡王笑了笑,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少年郎,火气不要这么大。没有证据,可不要空口乱说。”
姜砚之捂住了他的茶盖,“我当然有证据。”
东阳郡王摇了摇头,“不,你没有。若是你有,便不会只带着惟秀来,而是带着大理寺的人马,直接将我抓了去。你打小儿便是如此,一遇到案子,便六亲不认了,真是无情。”
“你大兄待我不薄,我为何要害他呢?我同太子兄弟情深,太子妃嫌我碍事,想要借你的手除掉我呢?刘鸾嫉恨太子妃得了她做梦都想要的位置,脑昏害人呢?毕竟太子做了什么梦,只有他的枕边人才知晓吧!你来怪我,实在是好没有道理。”
姜砚之盯着他的眼睛,“我大兄昨夜里饮了一夜的酒。除了你,还有谁会让他如此呢?”
东阳郡王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拂开了姜砚之的手。
“都说你姜砚之乃是开封府第一神探,这天下便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真是没有想到,当年到处撒尿的小童,如今已经长成这么厉害的人了。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人,还砍了我的紫荆树,我到现在,都莫名其妙的,不若你同我说说,我到底做了何事?害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