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见了少东家。我们少东家,姓冯,这开封府多数的花楼生意,都是他家的……那会儿韩国公府出了事,石三郎自顾不暇,多日未来寻我。”
“少东家一早对我动了心思,竟然是跟着我而来。他不但对我出言不逊,还拉拉扯扯的,薛裁缝护着我,被他打了一顿……打那之后,我便甚少去红绣阁了,便是要做衣服,都是画了图纸,让小丫鬟去。”
“薛裁缝不过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他日后就是要娶一个平凡爱唠叨的妻子,生上一堆孩子。他每日都缝制新衣,却要在过年的时候,才会给家里人置办新衣。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这就是最真的人生。”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我并不知道是谁杀了薛裁缝。他手头上的活计都没有做完,就不见了,实在是不符合他的风格。我想着,他大约是已经死了。”
墨兰的话没有说尽。
但便是闵惟秀,都听明白了她想说的话。
像她这样的行首娘子,若不是家中巨富的公子哥儿,是不可能给她赎身的。
即便是赎身,她得了石三郎的恩惠,又如何能够斩断,还有那姓冯的……
薛默然一个小裁缝,赚钱的时候蔡玉林说他好,但是他惹了麻烦,可不一定有人愿意出头护着他。
她若是往前走一步,薛默然的平静人生,就此要打破了。
姜砚之摇了摇头,“不,你告诉了我们两个很重要的事,姓冯的同他发生过冲突,另外,你以为藏得很好,但你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对薛裁缝的感情,至少你身边婢女有所察觉。那么同你同床共枕的石三郎呢?”
“红绣阁是做什么衣服的,你不知道?你去那里做骑装,而薛裁缝也接了。兰花高洁,并不适合红绣阁的衣服样式,他却专门只为你绣兰花。什么凄美的小情愫,旁人都瞧在眼中呢。”
“你以为的不打扰,其实早就打扰了。薛家财物并没有丢失,甚至是门锁都没有被人撬坏,他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那么,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去了他的家中,同他一起喝茶饮酒,然后将他杀死之后,藏在了墙中。”
他早就想说了,费了这么大力气藏尸的人,肯定是熟人作案。
若是过路的强人,杀了就跑不就行了,为何要把他的尸体藏起来,还清理了现场,将门锁好了。
毕竟,李清关一家子来吃年夜饭的时候,院子里干干净净的,丝毫没有凶案现场的感觉……
“现在,凶手最有可能是这四个人当中的一个,第一个是李清关,薛裁缝无亲无故,他死了,他们一家子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占人家的宅子了;第二个,就是蔡玉林你了,薛裁缝给宫中贵人做衣衫,许是犯了什么忌讳,知晓了什么不该知晓的,让你动了杀机……”
蔡玉林原本听得眼泪汪汪,感动得不行,听到这里,顿时激动起来,“等等等等,表弟,这里头真没有我啥事啊!做个衣衫能犯什么忌讳啊,姑母一把年纪失宠也是正常的,总不能怪我吧?”
他一说完,自觉失言,赶紧捂住了嘴。
姜砚之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第三个第四个,就是墨兰提到的姓冯的,还有石三郎,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