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小七拉裤子了!”
“嫂嫂,嫂嫂!”
范氏啊了几声,认命起身干活。
不时的还扒在屋后喊:“他二叔,在家吗?”
搞的牛冬至跟做贼似的,在家连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来。
这给牛百户烧七念八的,也早去早回,不打照面。
牛冬至心里还是想着范氏,可吕氏怀孕了,为了儿子不叫他叔或大伯,他也只能避着。
对于牛冬至这般样子,范氏只能哭啼啼的隐忍着自己干。一副全天下我最委屈,你们都欠我的。
又懊恼昨夜里,应该让他姑父进屋的,总能问出个一二三来,最不济应该让他捎信给当家的,快接走几个,最好是能接走那几个小的。
…………
浓雾散去,一个放牛的小子,见牛家祖坟像被人用脚踩过似的,还专踩坟堆。
这踩踏的样子,像是在上面跑了一宿似的。
他好奇的牵着牛看时,忽然一声哼哼,差点吓掉他的魂!
杨继盛被日头晒起来,真他妈热,脖子上被什么咬的,一摸是几只毛虫,被他捏死了,可是毛针也扎进他的脖子,疼的他直哼哼。
又有人大叫“谁?”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骂道:“谁家小子?没看到你爷爷在此吗?快滚!”
放牛的小伙望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这是给你老丈人上坟啊?”
杨继盛半醒道:“瞎说什么?我老丈人在府城好好的呢!”
他这么一说,那小伙反而吓的牵牛走了。
抖了抖身上的虫子,还有草,还竟然从怀里抖出一块半干的牛粪。这嘴里也不对味啊,怎么好像啃过粪似的!
嘴里的味让杨继盛干呕了好一会儿,又定眼一看,嘴里喊了一句:“我x草,这是哪儿?”
这就是个坟地!
脑袋里一下子想起自己去北山找牛谷雨的,怎么跑到南洼这片坟地来的?
此时他回想起昨夜里自己一路上上下下的爬坡,吃过面条和油饼。
望着被人踏过的坟堆,那牛家先祖的碑文,那供台上的三个碗,空了两个,有东西的那碗是干成条状的蚯蚓……
呕……杨继盛不敢想,昨夜里自己走不到头路,看到的牛家祖传面面,吃的面,油饼……呕,呕……
吐了几口后,又后怕的哇哇叫的跑了,不停叫着:“有鬼啊,有鬼啊……”
杨继盛一点也不想去找牛谷雨,一点也不想来这牛家村了!
嫂嫂虽美艳柔顺,可他的小命更重要。
…………
杨继盛回家后病了三天,饭吃不下,人也成日蔫蔫的。还有两天假期,他有点不想回“根据地”了。
怕牛清明知道他不是妹夫后,用“汉阳造”灭了他,或撤了他的官。
杨老头则前几日听儿子说,他们已有二百人的队伍,想让儿子把人拉回来在村里溜达一番,让村里人看看他儿子的本事。
杨继盛望着愚蠢的老爹,说道:“被官府知道了我在外干杀官的事,你和我娘孩子都得死。”
杨老头叹气说:“那我儿出息了,我只能干藏着?南屋刘家的黄花你不娶了?”
杨继盛不由的想着玲珑身材的小妮子,嘴上却说:“满脸麻子,不想要。”
杨老头气的说:“你就得瑟吧,等她找了人家,你哭都没地哭。”
而杨继盛则想着,如果偷出一条“汉阳造”去南屋刘家威胁一番,这小妮子不就到手了吗?
这色虫一上身,忘前两天吃的牛粪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