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析听闻后,瞪大眼瞧凌蓝,凌蓝也偏头回视她。
“没有别的法子啊,你也知道。”凌蓝耸肩,表情尽是无奈的意味。
“那开始吧。”
“啊?”
凌蓝本来还要说自己的龙须随拔随长,让衍析不用担心来着。
不曾想,还没铺垫就要进行最重要的环节。
“我……你……”凌蓝又开始支支吾吾。
希冀地望了凌蓝许久后见他仍是一脸难色,衍析彻底怒了:“你是不是不想帮我?”
凌蓝招架不住衍析发脾气,赶忙真心地解释道:“不是,不是的。我只是还有一些事要问……”
“我看你就是故意戏弄我。”衍析大声打断凌蓝,“你明明知道如何运术,却忸怩着不肯帮我,亏我拿你当挚友,你原是这样的青龙。你不仅笨你还不仗义!”
解释不及的凌蓝神色渐渐变了,什么叫他是这样的青龙,骂他就算了,为什么要带上他的种名?
差点要发火的凌蓝转念一想,自己常常叫衍析“臭镜子”也没见她为这个生过气,想着想着,他心里的不痛快少了许多。
凌蓝的脸色短短一会儿就有了许多微妙的变化。
火气正盛的衍析瞪了他一会儿后,气闷地转身欲走。
“衍析!”凌蓝一把抓住衍析的手腕,“你听我说,我一定会帮你把头发恢复原样,只是这龙须是我真身的一部分,要将它变作你的发并使它安然地自此定形还须得另作准备。”
衍析仍背着身子,说话的语气却安静了不少:“快说吧,作什么准备?”
“我要渡一口元气给你,青龙元气入体,然后身载青龙之须,这也算是符合自然之律的。”凌蓝解释这些的时候,有些中气不足。
“所以,你一直迟疑,是不想渡给我你那宝贵的元气喽?”衍析撇撇嘴。
“是,不是,不是……”凌蓝急恼得都不知如何说了,“我想渡给你,可是这元气不比灵息,不是伸伸肘张张手就可以渡换的。”
“又是一堆废话,我要去休息了,灵息都被你气乱了。”衍析甩开凌蓝的手,抬脚想要离身。
突然,一道大力拽得她瞬时转过身,然后,一只手臂牢牢地拥住她的肩,像是要禁锢住她似的。
她全程来不及反应,那人似乎也根本没打算给她缓神的机会,两片冷如冰的唇忽地就贴上了她温热的唇瓣。
凌蓝认真地撬开她紧闭着的嘴,缓缓地、耐心地与她交换气息。
昨夜凌蓝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与衍析这样接触,只不过,梦里的他们身在龙族的水帘后,北境的彩雾上。梦里他吻她,并不是为了渡元气给她,只有最纯粹的念想驱使着他向她的脸袭去。
衍析终于明白凌蓝为何总是迟疑了,也明白他为什么会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有什么明亮的东西从眼前闪过,不知什么时候,凌蓝的手放在了衍析耳畔。
一直木讷地只顾瞪眼的衍析终于分了神,她正欲挣脱,自己肩上的手早先于她发力,于是她才抬起的手被他拥她的力气反带着挨在了他的胸膛前。
这一来一回,倒像是她在娇羞回应似的。
衍析不敢再动弹了,大脑空白的她感觉耳边痒痒的,脖子也有些酸酸的。面前的人像是知道自己所感,覆在她耳旁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轻轻按了按,使她长久侧杵着的脖子终于得以活动了下。
凌蓝渐渐闭上眼,完全沉浸在了这个吻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蓝侧开的脸慢慢擦过衍析的颊,他的下巴抵在了衍析的肩上。
“不管了。”凌蓝的双臂把衍析环得紧紧的。
不管你是否属意于我,不管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我只想诉一诉我的情意。
衍析惊魂未定的脸正贴着凌蓝的颈窝,也许是这几日满院金桂的香气把她闻得厌了,凌蓝身上淡淡的藻香让她顿觉新鲜,深感清爽。
皎月本无心望池,哪知那躁动的涟漪肆意打弄着它的影,它不觉就被扰了心。
“早些休息。”凌蓝不舍地松开交叠在衍析背上的手,懒懒地抬头后转身走开了。
并没有移动半步的衍析突然被返回的凌蓝一把抱起,那人的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
衍析怔怔地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温柔的声音跟着响起:“你没穿鞋子,我抱你过去吧。”
她被放在床上后,又听凌蓝打笑道:“你早些睡,灵息都乱了。”
然后,她的耳中只剩他离开的脚步声和一声不大的阖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