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的菜回来,希望可以让他开心一点。”
富冈义勇没想到永真医生是这么给九郎安顿的,真相当场找个水坑融进去。
原来,我的状态居然这么差吗?
连身为柱的心都动摇了吗?
我果然,不配成为柱啊……
“还有这种说法吗?”蝴蝶姐妹对视一眼。
这个年代,受伤了应该静养还是基本常识,对于精神治疗的能动作用,大家还知之甚少。
“嗯,永真小姐说,感受人的温暖也是一种治疗方式,可以让人变得积极起来。”
九郎回答道,“毕竟,让义勇先生看一看那些因为他的努力,才变得幸福的人们,他才会更清楚斩杀恶鬼的意义不是吗?”
“反之,若只是以复仇或发泄为动机,就算杀死再多的鬼,自己也不会感到幸福的。”
“久而久之,就算是情感再丰富的人,也会变成一个不断流失自我的巨大空洞。”
九郎话音落下,一阵夹在着暖意的微风从几人身边擦过,其余三人都露出了所有所思的表情。
永真所说的,更多是指她记忆里以杀戮为目的的修罗,但蝴蝶忍和富冈义勇却不自觉代入了自己。
眼睛扫了一眼富冈义勇愈发不自在,甚至隐隐露出痛苦之色的表情,蝴蝶香奈惠忽然想起主公曾经说过的话……
有过那样的经历,义勇那孩子一定时常感到既孤独又痛苦吧。
只要不与人接触,用一个又一个任务不给自己留下思考的时间,就不会唤醒那些痛苦的记忆,但这终究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真希望又机会和他好好聊一聊。
想到此处,蝴蝶香奈惠突然建议道:“那不如这样好啦,我刚好要去买些生药,就由我陪富冈先生一起去吧。”
“诶?”
蝴蝶忍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姐姐要和这个讨厌鬼单独在一起吗?
那说不定走出不到五百米,姐姐就会被他活活气死!
“至于小忍,就麻烦九郎你啦。”蝴蝶香奈惠把身边的妹妹推了过去,语气里带着些调侃,“她昨天一整夜都没有睡觉,你一定要督促她立刻休息哦,我感觉她一定会听你的话的~”
“姐姐!”蝴蝶忍脸色不正常地红了起来。
“那富冈先生呢?”蝴蝶香奈惠根本不理他,反而询问其富冈义勇来,“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用……”
“你们听到啦,富冈先生也说不用九郎陪他去了。”
蝴蝶香奈惠动作轻柔地扶住富冈义勇的肘部,不由分说地拖着对方渐渐走远,边走边安顿道。
“小忍,你现在也算是病人,要听九郎的话,不可以任性哦……”
趁此机会,富冈义勇扭头对九郎发出了求救的眼神,但九郎一门意思都在确定蝴蝶忍身体究竟有没有大碍这件事上,所以并没有回应他的目光。
等两个柱彻底消失在街道的转角,九郎才扶着蝴蝶忍慢慢往蝶屋里边挪动,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动作总是很不协调,看起来像是两个跛子在艰难赶路。
“忍小姐,你把手搭在我的另一边肩膀上吧。”
九郎建议道。
“诶?”蝴蝶忍有些为难,那样不就变成搂着他的脖子一样了吗?
“如果你走不动的话,我背着你进去也是可以的。”
九郎说起这话时充满了自信,毕竟他也曾单手撑起过地下佛堂倒塌的房梁,忍小姐顶多三十公斤的样子,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蝴蝶忍的脸一下子从脖子根开始向上变红。
她差点又想答应了。
但是考虑到小澄、小清他们可能还在里面,要是被看到的话,岂不是威严扫地了……
“那个、还是……我扶着你的肩膀吧。”
“好的,你尽管把重量靠过来吧。”
“那个,我们从旁边绕过去吧,我们就不要打扰小清她们照顾病人了。”
“但是那样要多走五分钟的路,你的腿没问题吗?”
“那岂不是更好。”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想顺便看看金鱼,这样可以更快入睡……”
“金鱼还有这种作用吗?那今晚我让义勇先生也试试看吧,他晚上总是睡不着呢。”
“真得假的?他该不会是疼到失眠的那种人吧?”
“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但是昨天晚上,我好像听到他在哭……”
……
另一边。
富冈义勇宛如行尸走肉,街面上的人看到他这幅样子都害怕极了,生怕这个年轻人有什么可怕的感染病。
“富冈先生?富冈先生?”
蝴蝶香奈惠从药店里走出来,买了一些类似熊胆、鹿茸之类的滋补材料,打算为为主公配置一些调养身体的药物。
弦一郎的那颗噬神,虽然没有解决主公的诅咒,但却消除了一些并发症,许多以前显得药效过猛的特殊药材,如今都可以重新纳入考量。
刚好,等富冈先生康复,就让他顺便带过去好了。
毕竟无论是什么样的心结,跟主公谈过一次之后,都会立刻得到改善。
然而,当她将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富冈义勇之后,他却神色黯淡地表示了拒绝。
“我不去。”
蝴蝶香奈惠追问道:“为什么?”
“我和你们不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听见这样的回答可能早就生气了,但蝴蝶香奈惠却选择了继续追问。
她知道许多内情,只是无法将这些内情与富冈义勇的思维方式联系起来。
但现在,他缠着绷带想跑都跑不掉,反而给了她这个机会。
眼下这个形势,不能让主公在为其他事情忧心了。
“你说得不一样,究竟是指什么呢?是呼吸法?性别?还是什么其他的呢……”
富冈义勇本打算就此打住,不再继续说下去。
但一想起这些天的经历,他突然感觉到一阵久违的无助,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藤袭山试炼,自己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天。
富冈义勇脸上溢出一丝决绝,还有一股说不出是指向谁的深重怨恨。
“我只是侥幸成为柱的,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我真得,真的很弱。”
“弱的离谱。”
“跟你们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