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作了个揖,又继续说道:“师太,易欢知错了,下次定好好分清菜和杂草。我师傅在罚我呢,我继续跑了,不然要是被师父发现了可就不得了了。“
“这个小易欢啊”木宁师太哈哈笑着“天天闯祸,她师傅也是个能耐的,管的住她。“
“哼,下次在闯祸就让明心主持把她赶出去。”
木宁淡然一笑,赶出去?也不过是说说罢了,虽然这么多年欢儿还是一如既往的顽皮,但大家早把她当成了自己一家人,一家人哪有赶出去的道理。
其实木静师太真没有冤枉易欢,易欢确实是把菜苗拔了。但是不把它们当成杂草拔掉的,而是拔了运到山下低价卖了。易欢可不敢实话实说,不然木宁师太非得告诉她师傅。
待易欢跑完了十圈,大汗淋漓的朝郦安师太禅房走去。敲开房门,郦师太正在为自己缝制着衣裳,这几年易欢的个子噌噌的往上涨,好多衣服都穿不上了。
烛火燃烧冒着屡屡黑烟,郦安师太眼睛被烟熏出了眼泪,抬手揉一揉眼睛,却发现眼睛更加模糊。
“师傅,我自己来缝吧。”易欢坐在了师傅旁边说道。
“得了吧,你那针线活缝衣裳针脚都很疏密,怎可做衣裳,我可不敢交付与你。”郦安师太毫不客气的揶揄着易欢。
刚刚跑完的易欢衣服被汗浸湿,碎发也凌乱的散落粘在脸上,一双杏眼里毫无杂质,清澈透亮仿佛有光一样。白皙的皮肤,桃红色的玲珑小嘴,光是这副夺目的容貌就足以在世间引发起波澜。
郦安师太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快起洗洗,等会你绿果姑姑膳食就要做好了。”
其他的道姑都是在一起进食,但郦安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身份自然与其他道姑不同,自己准备些膳食也没什么好非议的。
待易欢沐浴后,绿果也将饭菜端上了桌子。三人同坐进餐,席间其乐融融,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虽然生活平淡如水,但也自在无忧。除了饭后师傅对易欢功课的检查。
“师傅,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您怎么总是让我这些个文章书籍。我是个女子,您还让我学兵法读谋论,白天还让我和绿果姑姑练武,难道是想我日后给您当个大将军回来是不。”易欢摇晃着脑袋嘟着嘴不满的抱怨道。
“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都是诓骗其他女子的假话,京中的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谁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你天生便是性子野,我也不奢望你和其他人一样,但求你啊日后也能有个一技之长傍身。”
郦安师太用食指点了点易欢的额头“欢儿,你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的,师傅不希望你一辈子荒废在这儿。师傅护不了你一辈子,待时机成熟了。。。”
“师傅,您别说了,欢儿要陪着您一辈子,哦,还有绿果姑姑。”易欢一把抱住师傅的腰身撒娇道。
郦安师太宠溺的抚摸着易欢的柔顺的头发,顿时潸然泪下。自己何尝不希望就这样护着易欢一辈子。但随着易欢越来越大,郦安就愈发觉得这小小的寺庙不可能护住易欢一辈子。
“主子,奴才有事禀报,”
绿果从屋外进来向郦安师太使了个眼色,郦安师太便了然,怕是宫里的事吧。虽然自己早已远离皇宫,但是当年宠妃也不是平白就能稳当做成的,宫里到底还有一些自己当年暗中培养的探子。
防患于未然是郦安一直以来奉行的准则,即使出了宫她也不敢大意。
“你给我好好把这篇蜀道难背完。“
嘱咐完易欢,郦安师太便和绿果出了屋子。
“主子,宫里密探来报,过几日皇上会和临王一起到访静安寺。具体多少人随行尚不可知”绿果忧心忡忡的将宫里传来的书信递给郦安师太。
“怪不得我这几日见木静师太的菜园子空了,木静师太也在赶着择菜。我多嘴问了句她们只道是听主持说有贵人到访,没想到竟是他们要来。”郦安不断摩挲着手里的佛珠。
怪不得最近心神不灵,想来也是有缘故的。
“还有,最近临王府的两条眼线全断,从前都是半月传次消息,如今算来已快有一月,奴才也是个愚笨的,竟到现在才发现。”
绿果心急如焚,现在想想事情显然有些不对劲。
“不怪你,怪我。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风雨欲来,只是没想到唤来这风雨竟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寺里竟没有半点他们要来的消息透露出来,想必明心主持在刻意隐瞒。欢儿的消息怕是早通过明心主持传了出去。”
看来,这儿是容不下欢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