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捏着没动,还在反复思考父亲的意思,过了半天,才小声问道:“那他犯了大错呢?因为他和同事恶意竞争,害得无辜的客户背锅,结果他们逍遥自在,爸,你说,这样的情况,我该原谅他吗?”
怕父亲知道自己意有所指,她忙加了一句,“我是举个例子,那个副总的错只是普通的小失误,我教训一下就好了,省的以后他明知故犯。”
任天源挑眉,停止了咀嚼,倒上水认真琢磨了一下,“要看事情的严重性,还有那人是否悔改,要是他能改过自新,并且想要补偿,而客户也能非常包容的选择原谅,综合考虑,你最后才能做出真正的选择。不过,千万不要在气头上做决定,人生气的时候,是最不理智的时候,容易走极端。”
不得不说,任天源清醒的时候,十分理智。他要是当年没有出事,现在,恐怕也坐到了陆曦儿父亲陆长春的位子了。
顾南镜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掉父亲的话。
她说的那个人,就是顾北迁,可是现在,父亲在医院里见到了他,反而加重了病情,证明父亲并额米有选择原谅他,而且还不希望看到他。
他说要解释,要寻求谅解,也显得多此一举。
因为,父亲压根就不会原谅。
想通了,她却有些黯然,不想去深究自己的失落从何而来,反而一心陪伴父亲。后来,顾北迁多次打电话过来,都被她忽视,有时他会发送信息,她也直接删除,一点机会都不给,显得分外绝情。
夕阳西下,晚霞洒满了庄园,顾北迁坐在一架秋千上,望着璀璨的晚霞发呆,他的目光幽深,神色冷峻中带着几分怅然。
前些日子,他不是没有偷偷去过医院,可是顾忌任天源的情况,每次都是待在门外,或者在医院的停车位那里,来了,也不上去,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慌张。
但,他有次看到了陆朝齐和顾南镜有说有笑,他们之间亲昵的超乎朋友,他那一刻,说不嫉妒是假话,可是又无能无力。
那时,他无比痛恨自己曾经对任天源所做之事。既嫉妒又愧疚,他的心思很复杂。
直到手机响了,他才停止了漫无边际的遐想,蹙眉接了电话。
“顾总,我查到了!”话筒里传出一道男人兴奋的声音,“任天源的一个华人邻居说,有天在周边遛弯,无意看到了任天源外出,没有保姆没有其他人跟着,他自己一个人,最后在街角碰到一个陌生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那个邻居只记得任天源的情绪很激动,比比划划的和那个人说着什么。”
“那个人是谁?有线索吗?”他忙追问。
手下有些丧气,“没有,那个人很神秘,只能根据监控录像调查,这里不像国内,警方不是很配合。”
“我去和当地的警方周旋,你们继续调查,最好将任家周围的区域都探访到。”
顾北迁交代下去,果然亲自去调查,不过,那个人显然有备而来,十分神秘,穿着一套休闲衣服,戴着帽子口罩,完全中性的打扮,连男女都无法分辨。
一时间,刚有转机的事,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