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宫中漂浮着浓重的药味已经三天了,即便窗门全部打开,在药气将将散尽的时候,也会有新的一碗药端进来。
时不时的咳嗽声从内室传来,时而急促,时而剧烈。
芸嬷嬷的一勺药喂到嘴边,太后却死活不张开嘴,任由黑褐色的药汁洒到雪白的衣襟上,湮出一片污渍。
“太后,您可不能这样啊,不吃药怎么能行呢?”
无奈之下芸嬷嬷只得将药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挥退众人之后,苦口婆心劝道,“皇上拒绝您将懿清公主接回的请求,也是无奈之举,您不能因为这个不就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一听说宋懿清被送往陵月之后,太后便禁受不住打击晕厥过去,好不容易醒过来,张口第一句便是要夜擎苍无论如何也要将宋懿清接回来。
那时夜擎苍刚刚从玉珠口中得知宋懿清的种种恶行,怕太后再受打击便忍着没和她说,但也是一口回绝了她。
这还是一向孝顺的皇帝,第一次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太后。
忧怒交加之下,太后便拒绝喝药,若非有芸嬷嬷在一旁劝着,怕是她连膳食都会绝了。
站在常宁宫的门口,夜无忧颇有些忧伤的望了望天空。
前几日夜重华将她径直带离御书房之后,第二天果真送了一大箱子精美瓷器过去,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据白蘋说,夜擎苍气得当场又摔了一个瓷器,撒过气之后,不知他是出自何种心理,倒是将一箱子瓷器留下了,还挑了一个摆放在他的桌案上。
虽然有可能承担夜擎苍怒火的风险,但也并非又没一点好处。
此等事情自然瞒不过众臣的耳目,一时间惯会看风向的人们都稍稍转了舵。
这几日借着各种明目来夜王府送礼的人们络绎不绝,乐得夜无忧合不拢嘴。
正所谓乐极生悲,这不,今日她正在翻阅这几日的礼物清单,就被皇帝的一个口谕传唤进了宫。
既然前几日没有坚持责罚她,那她也不担心皇帝会小心眼到再次召她进宫受罚,收拾了一番便进宫去了。
“太后情绪不佳,羽王、祺王、翼王皆无正妃,依你看该派何人前去侍疾好呢?”
夜无忧:“……”
她这还怎么看?她还有看的余地吗?
“父皇,儿媳愿自请前去常宁宫侍疾。”
与其传出去被人说她‘奉旨侍疾’,不如她先博一个‘恭孝良顺’的美名。
夜擎苍自然也是这个意思,毕竟‘奉旨侍疾’显得他欺负人似得。
“嗯,你去吧。”
“儿媳告退。”
于是,她便如此来到了常宁宫门外。
明知太后对她十分不喜,还要让她来侍疾,真不知道夜擎苍是想惩罚她还是想不让太后好过。
听说这老太太因为夜擎苍拒绝将宋懿清接回来,连药都不吃了,大半个后宫的女人来探望都没能进得了门。
侍疾把疾侍得更严重就不好了,最要紧的还是要让太后吃药,只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还真有点棘手。
事发突然她也没带着东西,就这样耷拉着两个胳膊倒真是让她颇为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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