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攒?
自然是张冬瓜两口子没日没夜的去做工来了。
要说二房唯一没被磋磨的就是张杨了。
张老豆脾气大,张杨脾气更大,老邓氏几乎管不住他,一天到晚就没见他着过家,自然是想管也没处管的。
在这外头都能听到张梨花剁猪草剁得铛铛铛的声音,宋秋忍不住笑了笑,端了洗好的一盆山菌进了灶屋去。
把外头收拾好,趁着天还没黑下来,提了个篮子往左边的菜园子里的三垄辣椒树去,摘上一篮子辣椒,明儿一起带去集上卖。
天渐渐黑了下来,宋秋见奶还没回来,想着上午奶走时说的话,便知道那户人家的媳妇应该还没生下来。
今晚奶指定是回不来了,她关好院门,转身进灶屋里去,趁着还有一点星亮,往灶孔里凑了一把枯柴,用打火石引燃了。
将中午剩下的一碗菜稀饭热了热,就坐在台阶上,靠着墙,将一碗菜稀饭一点一点吃干净。
吃完了,就进灶屋去先用锅里坐热的水洗了脸,洗了脚,再把碗洗了,出了灶屋,栓好灶屋门,正准备回她住的屋里。
“阿秋。”
一道黑影从院角跑过来,“袁奶奶今晚不回来呀?你怕不怕,我跟你一起睡吧!”
宋秋前世都已经二十八岁的大龄了,一个人睡惯了,哪里会怕。
不过从前的宋秋大约是怕的。
她点头道:“好。”
张梨花显然是常来跟宋秋一起睡的,熟门熟路得很,进屋摸黑都能找到床。
“你快睡进里头去,我晚上要起夜,免得惊醒你。”
宋秋便赶紧爬进床里头去躺下,等张梨花也躺下来了,才笑道:“晚上老起夜是病,得治。”
“啊?谁说的?我就晌早那顿能吃点干的,晚晌饭都是清水稀饭,能数出十粒米就不错了,这咔咔咔的一大碗下肚,能不起夜吗?我要是憋到天亮去,你可得往我坟头上烧纸去了。”
屋里黑着,宋秋看不清张梨花的脸,但只听这欢快跳脱的打趣,便能想象得出来她是什么表情。
当下不由得笑了,嘴里便道:“我逗你玩呢。”
“嘿嘿,我知道,我也逗你玩呢!我才不要你到我坟头上烧纸呢。”阿秋每年逢年清明都要上三座坟,再加她一个的话,天不亮去,都赶不上回来吃早晌饭的了。
她可是阿秋最好的朋友,要是出了事,阿秋会哭瞎眼睛的。
上次阿秋大病,她都差点哭死,幸好啊,佛祖保佑,把她的阿秋送回来了。
天不亮,睡在外头的张梨花就起来,宋秋听到动静,也跟着爬起来了。
“我去小河沟洗了衣服就往山上去捡山菌,你要是卖完了还早,到山上来找我啊。”张梨花系好衣服,说着就往外头去了。
宋秋在后头应了声,跟着下了床穿好鞋子往外头去。
到灶屋里将昨晚清洗好的要拿去卖的山菌背上,再提上装了辣椒的篮子,开了院门出去,再将院门锁好,就着将明未明的天光往村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