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卫静姝一笑,再不说话。
马车离开惠阳门,行得一段路,卫书启便同余氏说得一声先行离开。
卫家女眷的马车也并未立时回璟国公府,而是往相反方向穿过朱雀桥去了永安侯府。
永安侯的夫人同余氏乃是表姐妹,两人自幼一道长大,感情也比别个深厚。
余氏回京多日都不曾去拜访这位姐姐,只书信来往,今儿便特特绕段路去拜访一番。
永安侯府离惠阳门远,要绕好大一段路,卫静姝缓过神来,颇觉无聊,手里捏着团扇将车帘微微挑起,瞧着这京都来往的繁华,撇了撇嘴,还是觉得云州好。
正要将帘子放下,却又不经意的一瞥,瞧见一个相熟的身形,还当自个瞧错了,眨眨眼儿定睛一看,不由得惊喜。
马车骨碌碌的行在街道上,卫静姝咬着唇,越发觉得心痒难耐,过得半响终是忍不住敲了敲车壁:“停一下车,我要下去一趟。”
马儿放缓脚步,却并未立时停下,跟车的婆子隔着帘子笑问一句:“姑娘要去哪儿?咱们这会可是要去永安侯谢家。”
卫静婉也侧眸看过来,满心的疑惑。
卫静姝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听闻京都里头有家艺德楼的点心做得极好,好似就在附近,我想去包两匣顺道给姨妈尝尝。”
那婆子虽是云州带来的,可早年也是在京都生活,自也晓得艺德楼,闻言一笑便道:“姑娘稍等,老奴去问问夫人。”
这附近是有家叫艺德楼的,做的点心也甚受京都有钱有势人家的喜好。
余氏要去拜访永安侯府,自是老早便备好礼,哪里等卫静姝慌急慌乱的想起甚个点心来。
听得婆子来报,余氏也不过轻轻一笑,只当卫静姝自个嘴馋才想着这一招,见时辰尚早倒也未曾驳了,只道:“让两位姑娘去吧,我在前头的茶肆等她们,多派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别出事儿。”
那婆子应声而去,跟在余氏后头的马车不多时便转了个弯,进了另外一条越发热闹的街道。
卫静姝今儿只带了款冬出来,眼见离了余氏的视线,便同卫静婉道:“你去艺德楼买几匣好看又好吃的点心,我偷溜出去有点事儿,一会去找你。”
不等卫静婉答应,便带着款冬趁着人多又乱的时候偷偷跑了,跟车的婆子瞧见,在后头追都追不上。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皆是人,卫静姝一个劲的往回跑,她人小腿脚也快,不多时款冬便跟不上了。
卫静姝一心还想着要跑回去方才那地儿,寻初十的身影,问一问那位快要死掉“李世子”是怎么回事。
只人还未到地儿,便叫一把捂了口鼻。
卫静姝猛的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后头那人轻笑一声:“你这小丫头明明属猫,却长得一副豹子胆。”
说着便将人放开,四下瞧一回,拉着她转身就走:“跟爷来。”
卫静姝转过身来,看着这人背影,眼眸亮晶晶的,心里倒是溢着说不出的欢喜。
李君澈熟门熟路的带着卫静姝穿过无人的窄巷,随手推开巷中一扇不起眼的民宅木门。
卫静姝跟着他走进去,见他将门拴紧这才一笑,将李君澈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活得好好的,便道:“真要论起豹子胆来,我还不如世子爷十分之一呢,那头还在圣上跟前装死,这头就敢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李君澈低眸一笑,上前两步,伸手一圈,将卫静姝抵在门上:“能在这京都虎狼之地活到这个岁数,没得点胆子哪儿行。”
又刮了刮她的鼻尖:“毕竟日后还要罩只生了豹子胆的猫儿,好叫她到哪儿都能横行霸道。”
他望着卫静姝含笑的眸子,也是满心的欢喜,虽同她分别不过几日,却又好似离了多少年般,此时得见才化了那满心的相思。
“我哪有横行霸道了。”卫静姝噗哧一笑,叫他瞧得面红,又伸手推得一把:“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你可小心着点,万一穿帮了,可没人帮你扛着。”
“你在担心爷?”李君澈浅笑,伸手捻了她耳朵上挂的珊瑚耳坠:“怎么不戴爷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太张扬了。”
两人离得近,李君澈说话时的气息打在卫静姝面上,叫她耳朵也跟着泛红,撇过脸去不敢瞧他。
她这娇羞的模样落到李君澈眼里,更是讨喜得紧,他低头一笑:“也好,等日后成亲了再拿出来招摇也成。”
见她面色越发通红,又笑道:“爷能抗住朝廷的虎视眈眈,也扛得住各路千方百计的追杀,还当真有一样扛不住。”
“什么?”
“扛不住想你,扛不住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