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面,出得门去也不敢自个是雍靖王的亲戚。”
“祖母还指望姐姐能光耀门楣,没想到,却是步废棋。”
王菀芝自小到大都不如王映芝,又受刘氏影响从来同这位姐姐不合,且王映芝成亲,王家老太太将曾经许诺要给她当嫁妆的几幅体面的头面都给了王映芝,她这心里如何能平?
是以说起话来,一句比一句难听。
王映芝心里万般不痛快,却也忍着了,一双手隐在衣袖下紧握成拳。
总归过得今日,这些个人见不见都无可厚非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王菀芝再是如何刻薄,王映芝不理会她,这把火便也点不起来。
王菀芝的嘲笑,讽刺犹如一圈打在棉花上,却更是气得不轻。
嫌回门礼准备得不精心倒也算了,还在席面上公然挑刺,闹得大家伙面上都不好看。
从始至终,王映芝神色都淡淡如常,一句重话没得。
王菀芝被刘氏惯得没了行,在自家人跟前闹一闹也就算了,待王映芝用了膳要回府时,还将李君淳拦了,嘴里没得丁点客气:“世子府没人了不成,不过是回个门,哪儿就用得着二公子越俎代庖的,别个不晓得还以为我姐姐嫁的是你。”
她本是念着说几句难听话,好叫这李君淳也厌恶了王映芝,日后莫要同她出面才好。
哪晓得,李君淳本就在王家几位叔伯手上吃了暗亏,这些个读书人,面上笑吟吟,嘴里却转着弯儿说雍靖王府不地道。
李君淳是晚辈,又到底是理亏的一方,僵着脸陪着笑好不容易撑过去,正是一肚子的火气。
王菀芝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丫头又从上前来找虐,那股子心气哪儿还忍得住,立时便怒斥道:“世子府有没有人同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有甚个关系,年纪小小说话如此刻薄,难不成你王家家中长辈都是如此教育后代的不成。”
王菀芝自小到大有刘氏护着,从来没这般叫人训斥无家教,立时张着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本就是半大的孩子,发起脾气来也不管不顾的,哭起来不算,还指着李君淳大骂:“你凭什么骂我,我说错了不成,难不成你们雍靖王府养出来就有家教了?”
“别以为是王府出来的,就高人一等,在高还不是要同我们王家联姻,哪怕娶回去供着也还不是要娶。”
这两人闹的动静大,惊动了王家兄弟同刘氏。
王家兄弟都是读书人,李君淳气得面色铁青也说不过这些人,最后还闹得不欢而散。
李君淳为着李君澈在王家受了气,也没处发泄,回了世子府便又鬼使神差的来了宝山居。
宝山居门房的婆子,见他气冲冲的来,不过说得一句:“二爷,世子爷不在宝山居……”便叫他一脚踢中心口,爬都爬不起来了。
正房的大门紧闭,卫静姝的陪嫁丫鬟侯在廊下,李君澈不在宝山居,那卫静姝必然就是在里头歇着。
李君淳看得一回,又是怒火攻心,这才将廊下那些个花花草草的给糟蹋了,闹了不小的动静。
卫静姝从屋里头出来,还裹着绣花软底鞋,三千墨发散开来,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却徒添几分清丽。
偏就是这样一娇俏美人,张口便劈头盖脸的将李君淳骂上了。
李君淳生的贱,叫她骂了心里的火气倒还去了几分,却还忍不住的嘴贱:“我是疯了,我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
“王家本就同大哥有婚约,你一个姑娘家不知自爱,非要贴上来凑什么热闹,如今不说我雍靖王府在别个眼里如何,光是我大哥也落个无情无义的名头。”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这始作俑者,你若是个拎得清的,又怎的会如此自甘下贱。”
卫静姝本就在璟国公府坏了心情,这会子又叫李君淳如此作贱,自是气得发抖,一侧眸瞧见麦冬手里用红漆描金托盘捧着茶碗,一个箭步上前,端起来就往李君淳身上砸去。
茶水滚烫还冒得腾腾热气,不偏不倚的就砸到李君淳的胸前,珐琅花鸟图的茶碗跌落在地,只听得一声清脆,便摔得稀巴烂。
李君淳纵然皮厚也被烫得一惊,忙拽着衣裳扇几下,额上冒着冷汗。
卫静姝指着李君淳没得好气:“李君淳,我告诉你,就算你再不情愿,我也是你大嫂。”
“我乃圣上亲自赐婚,你大哥八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的,不是我将刀子抵在他颈脖上逼他的。”
“我光明磊落,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自甘下贱,若是再叫我听进你如此诋毁,可不是一杯热茶这般简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