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梗着脖子半响才将卡在喉咙的糕点全吐了出来,气急败坏道:“我的?”
“关你屁事!”赵喻娇英眉一蹙,顿时几分恼怒,可对上李君澈那张满是阴翳的面色,立时又败下气势来。
李君澈要笑不笑的扯着面皮子:“你也晓得关爷屁事。”
“你又了身孕,怀的又不是老子的种,你来同爷说有个屁用。”
李君澈,施厚霖,赵喻娇三人一道长大,虽无血缘关系,却也情同兄弟姐妹。
就连李君淳同李君澜这些个亲兄妹,都比不得他们亲厚。
赵喻娇连亲事都没定下,这会子连孩子都在肚子里了,叫他如何不呕气。
当下便脸色铁青:“爷自个的儿子都还没生,哪有功夫给你养孩子,一边去。”
又怒道:“谁家的,你就找谁去,别在我跟前晃荡,惹我厌烦。”
跟着又喊得卫静姝一声:“沅沅,送客……”
卫静姝就在廊下候着呢,听着李君澈这怒火攻心的语气,哪里还敢进屋,就连要进屋添茶的小丫鬟都叫她拦了个严实。
“子修哥哥……”赵喻娇叫李君澈唬得一愣一愣的,连正眼都不敢看他,却还不知死活的添一句:“我要晓得这孩子是谁的,哪里还来找你……”
她是真个不晓得自个这肚子里头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前头李君澈成亲,她同施厚霖,还有京里那些个纨绔子弟闹洞房不成,反被赶了出去。
一行人闲得无事可干,这才又结伴去喝酒寻点儿乐子。
那日,她看着李君澈得偿所愿,终将卫静姝迎进门,看着他们拜堂成亲,当了正式的夫妻,心里也不晓得是甚个滋味,总觉得缺失了些甚个。
后头跟着那些人去玩乐,便也有些放纵,不仅将一行人都灌醉了去,就连她自个也醉得不省人事。
等她醒来之时,却是独自一人躺在客栈里头。
床褥皱巴巴的一偏凌乱,身上的衣着倒也是昨儿那套,可却是丁点不整,裙头松散,肚兜也都露了大片出来,整个人更是疲累不堪。
赵喻娇虽是嘴上没得把门,不是说爱这个就是喜欢那个的,可到底还是个大姑娘的,第一反应过来昨儿是不是把谁给如何了。
可一颗脑袋除了疼得厉害,却混混沌沌的甚个都想不起来,她是何时来的客栈,怎么来的,还是同谁来的,都不晓得了。
这等事儿又不是甚个光彩的,自也没得脸到处问,忙穿好衣裳,裹了鞋袜便一溜烟的跑了。
她自个也纠结了几日,不过后头想想,就当酒后放纵一夜过了便过了,总归自个是公主,便是同日后的夫君戴了绿帽,他还不得受着。
再不济,日后守着自个的封地,也能逍遥一世不是。
哪曾想,这事儿都抛到脑后去了,还偏偏杀出个腹中子来。
今儿个在宫里吐得那般厉害,卫静妍又暗里挑得那么一句,她还不信,只当自个吃坏了肚子。
急匆匆的从宫里出来,她也不太敢看太夫,回了公主府,只旁敲侧击的问亲近的嬷嬷,怀孕的妇人又哪些症状。
那嬷嬷自不晓得赵喻娇是甚个情形,便当她好奇,自也一一说了。
可赵喻娇越听越是心惊,一桩桩的全都对得上来,当自个是真个有了身孕,可她上哪去找这孩子的父亲去?
不得已之下,才厚着脸皮求到李君澈这儿来,心里想着,不管这孩子父亲是谁,可既是有了,好歹也要生下来不是。
偏生,她也不懂李君澈的怒火从何而来,还作死说得那么一句话来。
当真气得李君澈额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吱响,半响才冷笑出声:“你来找爷就能晓得这孩子是谁的了?”
他简直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当真恨不得踹死赵喻娇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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