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也都一一被挖了出来。
反而是原先被人参过的赵德礼逃过一劫。
旌德帝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想废了周王,齐王,廖王的爵位,却又怕此事乃是赵德礼所为,便想着拿这三人来牵制他,便也只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对三位王爷惩罚一番,并无伤筋动骨。
而赵德礼于雪灾一事立下功劳,虽未复他太子之位,却也封了慎王。
四个赈灾龙子,三个都遭了秧,任谁都要怀疑剩下完好的那一人。
是以赵德礼听得李君澈如此之言,心中便生不悦,脸色一沉:“这世间并不是事事讲究谋算,本王得今日之位,靠的是真本事。”
李君澈将其周身打量一番,嗤笑道:“的确是真本事。”又道:“不过,万事皆有代价,慎王踩着别个坐稳今儿这个位置,未必他日就不会成为别个的踏脚石。”
周王,齐王,廖王三人,与共同的利益跟前,本就是报做一团的,雪灾一事里的手脚,是不是赵德礼所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这么认为便对了。
李君澈裹着大氅离去,面上还带着笑意,万事而言谋的便先是人心。
过完年朝廷开了笔,赵德礼便也得了旌德帝的重用,事务也比原来繁重许多。
这几年的浮浮沉沉,将他那股燥气与暴戾都压得死死的,越发待人有礼宽和,将上上下下的关系都处理得极好。
经得雪灾一事,朝廷仿佛重新洗了牌,一路跟着赵德礼到如今的人,个个都叫他善待了。
旌德十四年正月十五,元宵节。
卫静姝染了些许风寒,还想着外出去看灯。
李君澈这些时日忙得脚不沾地,甚少有时间陪她,倒也想着同她去外头走走的,不过赶上她染了风寒,自是不许。
只叫人买了好些灯儿挂在宝山居里。
廊下也好,树枝上也罢,密密麻麻的,坐在屋里头不点灯也叫照得光亮。
卫静姝裹了件李君澈的大氅,挨着炕上,就着大开的窗柩看着院里头的灯,却一点都不高兴。
李君澈昨儿熬了半夜才腾出今夜的时间,从麦冬手里取了药碗来,吹了吹滚烫的药汁,宽慰道:“你如今染着风寒,再去外头吹一吹风,岂不是更难受。”
卫静姝撅着嘴儿,满脸的不开心,委屈巴巴的道:“可我这会最难受啊。”
又道:“你挂这些个灯在院子里,可我瞧着也同无挂一般,有甚个好看的。”
李君澈拿她没法子:“那怪谁,哪个叫你夜里头睡觉也不好好睡的。”
卫静姝睡相素来不好,往昔李君澈没得这般忙,夜里头也歇得早,便时不时的同她掖个被子。
但近来他太忙了,有时到得天亮才回宝山居,卫静姝一夜未盖被子的时候也有。
这不,不过两三日没看好她,就染了风寒。
他搅了搅碗里的药汁,瞧着不烫了,这才递到卫静姝跟前,又哄道:“快喝了,等你病好了,改日为夫便带你去放孔明灯。”
“改日,改到甚个时候。”卫静姝不满的嘟囔一句,接了药碗一口气将药汁喝下去,又负气的往大迎枕上一靠。
侧眸看着那满院子的花灯,更是没个好心情,复又起身将窗柩“啪”的一声盖上,气哼哼的吩咐款冬:“将灯都灭了,照得我眼儿都要瞎了。”
这些时日李君澈日夜不分的忙碌,卫静姝都瞧在眼里,她心疼他,但甚个都帮不了他,今儿个若不是自个病得越发严重起来,他怕也是要在外书房待到半夜的。
卫静姝闹小孩子脾气想要去街上看灯,也不是真个就非看不可,不过是想叫他歇一歇莫要太操劳了,如若不然,等她眼儿一闭,这厮必然又处理起公事来了。
李君澈不知她这些个小心思,却见她这臭脾气又好笑,想了想还是服了软。
“好啦,本就身子不适,还生这些个闷气。”哄道:“想去看灯便去了就是,别在哪儿不乐意了。”
卫静姝一听,双眸立时亮晶晶的,一骨碌坐起身来,圈了李君澈的颈脖便撒娇:“那先说好了,今儿夜里你都是我的。”
李君澈只当她这些时日少见自个才这般缠人,无奈的点头应道:“好,今儿夜里都是你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忙又收拾起来准备出门。
只还未来得及出门,王映芝突然红着眼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