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兴五年三月三,云州照旧在南苑举办上巳节庆典,主持的乃是宜王同宜王妃。
卫静姝一身正红遍地牡丹拽地长礼服本就重,加之又戴了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双凤朝阳的头面,走上一步便累得慌。
今儿起身本就迟了,又怕错过了时辰急赶急的,连早膳都来不及用,这会子双腿都有些发软。
李君澈不需描眉扑粉的自是快,老早便坐着等了,小双喜同小双鱼一人霸占了他一条腿。
小双鱼是成兴三年年尾出生的,正差不多赶上过年的时候。
卫静姝生承欢同双喜的时候甚是艰难,还当生小双鱼也要吃好些苦头,稳婆大夫奶娘都早早的请到府里头来住着,生怕她突然就发作了。
哪晓得到得生产的日子也没动静,一王府的人都巴巴望着呢,愣是迟了四日才破水。
午时还同李君澈一道用饭呢,还没开动就先发动了,午膳也未来得及吃就上了产床。
李君澈还当必然要等了天黑或是明儿才有信,一边给卫家那头递信,一边吩咐厨下重新备饭。
余氏得了信立时收拾了大包小包的往王府来,马车才进府,卫静姝便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午膳没吃上,午时还没过,正好生完孩子还没过饭点。
余氏原先也担心卫静姝不好生产的,这会倒笑起来:“看来这孩子也是来赶饭点的。”
家里小双喜的名儿只作小名,大名废了李君澈好几日功夫才定下李蕴怡,到得儿子这儿取名的时候,他也还正儿八经的想了好几日,列了几大张纸,日日缠着卫静姝讨论。
一天两天的还好,卫静姝还笑一笑觉得他对孩子着重,可过得三天后便再没得好脾气,不耐烦的道:“大名叫李蕴书,小名叫小双鱼……”
李君澈还问得一回缘由,卫静姝却瞪着眼儿愣着叫他将那股子疑问给压了下去,到得如今孩子都一岁有余了,李君澈还不晓得她当初为何取这两名。
小双鱼如今一岁有余了,才学会走路,正是新奇的时候,但因着还走不稳日日得叫小丫鬟牵着才好。
原来小双喜得宠惯了,小双鱼才出生时分了不少过去,她还有些排斥,可后头日日黏在一起感情却又不一样,这会子也是她陪着一道,小双鱼才稳稳坐在李君澈腿上没吵着要下地。
小人儿牙齿还没长齐,瞧见小双喜逗自个笑,便嘴巴一咧,口水留了下来,又往李君澈身上一蹭,便尽数擦干净了。
卫静姝梳妆打扮完毕,瞧见李君澈身上石青色的缂丝长袍染了半边口水,不由得蹙起眉头颇有几分嫌弃。
想当初李君澈身为世子之时,尽爱白衣白履,沾染些许不干净的都要扔了,如今再瞧……
果然是人到中年,甚个都不讲究了。
李君澈神色不变,让乳娘将小双喜同小双鱼都抱过去,这才站起身来。
卫静姝摸了帕子给他拭了拭衣裳上残留的口水,可缂丝这玩意精贵着,纵然擦干了却还留了个印子。
气得将手上的帕子往他身上一甩:“去换衣裳。”
又怒道:“整日里不叫人省心的。”
李君澈哈哈一笑,不必吩咐屋里头伺候的都低着头退出去,他将人往怀里一捞,捧着脸便亲了一口。
“还生气呢。”
卫静姝臭着脸,却不说话,要不是这厮胡闹起来不分时候,怎的今儿就起晚了?
李君澈瞧见她这模样便忍不住笑,眉眼弯弯的,低下头来拿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就算晨间急急忙忙的没满足你,那也等夜里再说。”
卫静姝杏眸一瞪,才要发作,他已经笑着进了内室换衣裳。
别个都说,夫妻再是恩爱,个时日久了总归也要淡。
李君澈同卫静姝成亲也好些年了,可别人说的那些一样都没应验。
这人对她从里到外都不觉半分厌的,孩子都生了几个了,他却依旧迷恋她。
两人相处虽也同寻常的夫妻一般,可却又不一般,但不得不说的确是叫人艳羡得很的。
李君澈从内室换好衣裳出来,卫静姝已经摆出宜王妃的架子正叫小丫鬟扶着往外头去。
那抹身形比之以往更添几分玲珑,整个人的气韵也同少女时再不一样。
李君澈瞧着咧嘴一笑,要论更喜欢哪个,却是都喜欢的。
宜王府的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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