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离月体质特殊的缘由,自小学的武功都是至刚至阳。
呃……
女孩子学这种武功,据她自己所知,应该也是独一份。
女子体质属阴,学这种至刚至阳的武功事倍功半,没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大多数都是抱着速成的心理,恨不得一口吃成个胖子,最好是今天拜师,明天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宋离月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学起来却是事半功倍。不过,她不是天生的这种体质,自然也不能所有好事全都占尽。
酷夏对于宋离月来说,极其难熬,犹如置身火笼之中,血液都变得灼热,皮肤更是疼痛难忍。
好在凌白山有寒潭,刚开始那几年她几乎都是泡在寒潭不愿意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武功的精进,再加上爹爹那位医者圣手的调理,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最近几年只要平心静气,不在外面瞎晃悠,酷夏已经不那么难熬了。
只有惊蛰那天……
宋离月收回手之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昏迷的男子,怔愣着。
到那个时候,她的那个样子会不会吓到他……
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等了片刻,徐丞谨的呼吸不再像方才那般虚弱,变得沉稳用力,宋离月这才算松了一口气,给他喂了些清水,冲淡他嘴里的血腥味,她才伸手抚了抚他的发髻,感慨万千地说道,“小徒弟啊,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了。爹爹常说施恩莫望报,你呢,本来就是我的人,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了,等回到凌白山,后山那些地可就都交给你了。“
精神一松懈,宋离月才感觉自己很是疲惫。
抬手捶了捶累得酸痛的后背,宋离月摇头晃脑地说道,“那些地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翻的,你说我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生生被我爹那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当成长工使,真是暴殄天物。”
看了看腕间的伤口,还在流血。宋离月忙伸手在伤处按压了一会,见再无鲜血流出来,她才随手扯过旁边的帕子胡乱擦了擦。
搬来一个椅子,放在床榻边,宋离月斜斜地靠着椅背,随手在方才赵修端过来的点心盘里抓了一把瓜子,悠哉游哉地嗑着,不时还慢悠悠晃着二郎腿,耐心地等着。
果不其然,就在宋离月一把瓜子嗑完的时候,就瞧见徐丞谨那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人就醒了。
“离月……你还在……”
徐丞谨轻咳几声,才慢慢睁开眼睛。
刚刚医者需要施针,内室多了好几盏灯烛,室内恍若白昼,即使眼前覆着黑色的绫带,眼睛还是微有刺痛感,只一瞬间,徐丞谨又蹙着眉尖闭上了眼,“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宋离月把掉落在衣裙上的瓜子皮全都拍掉,又拍了拍手,这才懒懒地丢了几颗瓜子灭掉灯烛,瞬间内室只有远处还有一盏灯烛散发着幽幽的光。
伸了个懒腰,宋离月晃悠悠地挪到床榻这边坐下。
光线骤然变得幽暗,徐丞谨再次睁开眼睛,方才宋离月那一番举止被他全看在眼里,不禁轻声叹道,“你出去……不要说跟着崔嬷嬷学过……规矩……”
崔嬷嬷以前是嫔妃进宫前教导礼仪的姑姑,当初听到她要来凌香水榭,一向稳重寡言的玉虎竟是激动到一夜未眠。崔嬷嬷教的那些,宋离月学了个表面功夫,玉虎倒是学会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