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着面具做得真不错,白民乘黄竟然都做得栩栩如生。背上的角都做出来了。”
临清有些诧异,“你能认出是白民乘黄?”
宋离月“嗯”了一声,“传说在龙鱼居住地的北方,有一个白民国,那里的人披散着头发,全身雪白。就在着白民国有一种异兽,它的样子和狐狸很像,但是背上长有角。如果有人能骑上它,可以活到三千岁……”
说着说着,宋离月“呀”了一声,颇有先见之明的得意,“原来我叫你黑狐狸,一点也没有叫错啊。你的面具就是乘黄。我可真是聪明……”
临清哑然失笑,轻轻“嗯”了一声,随即小声说道,“白民乘黄的传说,还是我阿娘在世的时候,哄我睡觉的时候说给我听的。我长大以后,身体不好,就做了这白民乘黄面具戴着,不希望活到三千岁,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着,好让自己的阿娘在天上看到,可以稍稍安心。”
肩头一沉,是宋离月的手搭了上来,耳边立即传来她那还有些陌生的少女嗓音,轻轻柔柔的,像夏夜的柔风,“临清,以后我也会好好护着你……”
闻言,临清的唇角微动,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眸微垂,遮去眸中的情绪。
蓦地眼睛上一沉,双眼被遮住,临清顿时停住脚步,“离月?”
耳边传来宋离月带着几分笑意的嗓音,状似很认真地说道,“我摸摸你的眼睛有没有流泪,虽然男子不轻易落泪,可都非草木,即使临清你哭了,我也不会笑话你……”
微微一叹,临清说道,“我没有流泪,你遮住我的眼睛,我怎么走路。”
遮在眼睛上的纤细手指这才胡乱地挪开,却没有收回,而是毫无章法地在他的脸上游走。
耳边是少女那道清亮犹如玉石相击的清脆声,絮絮叨叨,连绵不绝,临清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根据你方才所说的生辰八字来看,你可是大富大贵的麒骨,这一生荣华富贵不要说了,就是你当官也是家财万贯,你不单单是富有,关键是还贵不可言,你说气不气人,呼风唤雨有神威,我的天啊,临清,真是不得了啊你……”
听着宋离月似真似假地说着这些,临清的唇角微微弯起。
他这一生注定贵不可言,是毋庸置疑。不过吗,这一切并非老天所赠,是他自己赌上性命争取的。要说唯一要感谢老天的,应该就是让自己遇到了她,还有前两天的九死一生,让自己留住了她。
微凉细长的手似乎很是忙碌,宋离月的话继续说着,“喉骨还行,不至于一生劳碌,耳骨空洞,临清确实很是聪明,不然也不会认识我……”
越到后面,宋离月都会顺带着夸上自己两句。
待她把面具重新给临清戴好的时候,宋离月已经有气无力地伏在他的肩头,“说了这么多的话,我都快要累死了。临清,你快点带我去吃饭吧。要不然,你辛苦一番把我救活,结果却饿死了,你说你憋不憋屈?”
风儿拂过,旁边的竹子瑟瑟微微响动。
临清背着她缓步走在月下竹林,脚底下那条路弯弯斜斜,一旁悬着的灯笼已经全都点上。
察觉到宋离月把头枕在他的肩头,遮在面具后的俊美容颜上满是温柔,眸光闪动,就连面具上那白民乘黄看着都像眯起眼睛轻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