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打出去,都隐有风沙拂面之感,割的人皮肤很不舒服。
在溟善不知死活地以掌为刃消掉她一缕头发,宋离月就很不开心了。
她当即无所顾忌,眉宇之间那个葶苎花的花纹瞬间变得鲜红,仿佛一瞬间就鲜活起来,花瓣分明,开得正当时。
溟善只感觉眼前一晃,一记掌风拂过,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摔了出去。呕出几口血之后,伏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这次不光是在场的人看到,就连垂珠夫人,还有埋伏的那一百名西陵死士皆是看得清清楚楚。
盛开的花朵很是妖艳,秦则宁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大骇,“是葶苎花!西陵圣女的葶苎花!”
与这边惊慌失措不同的是,垂珠夫人带领一百名死士,齐齐下跪,“圣女之华,泽被西陵!”
缓缓收掌,宋离月眉宇间的葶苎花也缓缓敛去其颜色,安安分分地待在双眉之间,被溟善斩断的那一缕青丝从发髻中垂落,漾在脸庞,微风拂动,青丝飞舞,遮住了眉眼。
刹那芳华,绝世倾城。
“你是西陵的人?”溟善受伤不轻,脸白如纸,气息虚弱,伏在地上,他费力地抬头看向宋离月,“西陵圣女……是你何人!”
宋离月看着他,料定是再无任何威胁,懒懒地答道,“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就不要在临死之前,回光返照的时候如此这般关心我了,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再不找个地方闭关,恐怕你都活不到回南越了。照我说,那南越你也别回去了,你这丢了半条命,回去你家殿下,看你办事不利,还不把你咔嚓了。”
溟善仍是很执着,他不能接受自己失败的结局,赤红着一双眼睛问道,“你是西陵的人,为何帮着康亲王?此次西陵也有好处……”
宋离月听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头就开始难受,二话不说,又是一掌推了过去,直接把人打昏死过去。
收回掌,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耳朵也坏掉了是不是,我都和你说了我是凌白山的,还和我扯什么西陵西陵,自己找打……”
说着,宋离月低头在自己的小药包里捣鼓半天,翻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瓷瓶丢到溟善的身上,然后环顾四周,“你们哪些是南越人,快把你家这位抬走,瓷瓶里面的药可保证他三天伤势不会加重,三天后的事,我可就不敢保证了。你们现在出发的话,日夜兼程,应该可以撑到回南越去。”
已有黑衣人装扮的几人出来,起身把重伤昏迷的溟善扶了起来。
一众人之中,闪出一个穿着黑色披风身材瘦小的男子,他吩咐人把溟善带下去之后,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宋离月。
宋离月蓦地迎上那人的视线,陡然间被那人眼中的寒意瘆到。
那人的目光犹如毒蛇的蛇信,毒不毒的暂且不着调,可那股阴森森之感,却是陡然袭上脊梁。
还是头一回遇到这般古怪之人,宋离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人身影完全掩藏在黑皮的披风之下,头也微微低垂着,宋离月自从脑门上挂上那古里古怪的葶苎花花纹之后,耳目聪明更胜从前,三两眼也就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那人,竟是生了三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