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
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尽管玉虎和青鸟时不时经常在她耳边念叨着,可终还是及不上亲眼看到人,听到他的声音。
宋离月无奈地心里轻叹,原来自己竟这么想他,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涌上酸酸的泪意,只想扑到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可他是徐丞谨,不再是小徒弟……
“其实我今天在外面徘徊了好久,遇到了了白大人。他说你心情很好,我才敢进来的。”
徐丞谨低低的声音响在耳边,宋离月硬起心肠不予理会。
这般委屈,装的也好,故意说给她听的也好,她,还是很没出息地心软了……
可是徐丞谨,我还是气你。即使你委屈,即使你痛苦,我还是气你。
心底微涩,刚想着要不要立即“刚睡醒”,然后冷面冷心地把人轰出去,就感觉身边的被褥微动。宋离月霍地睁开眼,紧张无比地听着身边悉悉索索的声响。
果然,身边一沉,有人靠了过来。
宋离月这下是装不下去了,她猛地坐起身来,一脸惊慌地看着身边的男子。见他的手已经捏住了被褥的一角,宋离月顿时炸毛,“徐丞谨,你皮痒了是不是!”
清脆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炸在耳边,徐丞谨吃了一惊,怔愣片刻,随即笑道,“说话中气十足,看来白大人真的是妙手回春。单单你赏的那个手串恐怕是不够的……”
宋离月扯了扯被子,蹙着眉,冷面冷心地斥道,“你下去……”
小心地伸手托着她受伤的左臂,徐丞谨柔声道,“白大人说你恢复得不错,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条胳膊好好养着,千万不可用力……”
听着他顾左右而言他,宋离月蹙着眉尖不说话。
刚想着要不要一脚将人踢出去,忽然一句话就砸了过来,砸得她太疼,眼泪都出来了。
“离月,我想你了……”
男子那双清亮的凤眸定定看着她,柔情似水,温柔片片。
宋离月望进那一潭湖水般的眼眸之中,紧紧咬唇,不敢说话。
“我也是”这三个字生生卡在唇齿间,她不敢说。
经历了生死大变,宋离月感觉自己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样。
何况如今时移世易,以前的他,需要她,现在对他而言,她,应该可有可无了吧。
眸中的眼泪不争气地夺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消失在唇边,微热,微涩……
徐丞谨立即抬手轻轻擦拭,神色微动,“惹得你哭了,是我不好。”
他的手指微凉,袖子微晃,隐有熟悉的药香味传来,宋离月很没出息地心软了。
徐丞谨慢慢靠了过来,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见她没有反抗,才小心而又欣喜地被人往怀里带。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徐丞谨才敢彻底放松下来,一时之间,只觉得身心俱疲。
短短半个月,竟是比那缠绵病榻的十年还要煎熬。
十年的筹谋,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把朝局的变动掌握在手里,即使有了异动,他也无惧。现在的他,可以有能力摆平所有。
唯一不可确定的,就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