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他想象成世上最不堪之人,以达到自己对他恨之入骨的目的,可……
对,就是这可可可可可最是气人!
气他,怨他,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想他。
“……再过几日就是圣上的万寿节,内务府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树下隐约传来内监的说话声,宋离月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对了,徐丞谨的生辰好像快到了。
扒着树枝桠,宋离月皱着眉。
她这把离开的日子安排在哪天比较好呢?
还是……等他过了生辰……
算了算了,都打算要走了,优柔寡断,唧唧歪歪让人心烦。这两天好不容易把刀磨快了一些,却发现只是提了个刀把做出架势出来,心头就疼得厉害。
左右是不能把人从心里剥离出来了,他爱待在那里就待着吧,反正那里也就只打算装他一个人。
一个晃神,树下的内监小声絮叨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李总管,您老就放心吧。”这是一道稍稍年轻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地说道,“小的们都放在心上呢,都做事用心着呢。”
李总管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小柳子啊,如今可不比以前。不要说我倚老卖老,告诉下面的人都警醒一点做事,这位新主子的心思到底如何,没有人知道,先把东西都备齐喽,到时候我再去请示。”
“是是是……”小柳子陪着小心说道,“还是李总管你想得周全。今年的风雨是比往年多了一些,这内务府多亏有您老人家把着,才掌住了舵。”
李总管咳嗽两声,哀哀叹了一声,“你小子就不要拍马屁了,我要是想得周全,能这么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吗?”
小柳子顺着他的说下去,小声安慰着,“说起来也是,咱们这位新主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你说这也不登基,原先的主子只说生死不明,他代为监国。都有传位口谕了,即使原先的主子还在世,也一定不回来了。”
李总管闻言也是一叹,“可不是,这种情况还是我大黎头一回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着,他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前一段时间,这朝上文武百官都把头都磕破了,咱们这位新主子就愣是不说继位登基的事。最近好像百官稍稍让步,又整天闹着让新主子成亲。你是不知道,户部尚书哭得三行鼻涕两行泪,说自己以前是先帝的伴读,如今见先帝子嗣凋零,他于心不安。据说这世家适龄女子的画像册子都摆满泽政殿,新主子让人丢出去,户部尚书大人第二天又哭哭啼啼送来一套全新的……”
小柳子疑惑地问道,“新主子为什么不愿意成亲?按年龄来说,主子如今已经是弱冠之年了,就是在民间,这般大的年龄应该也已经两三个孩子了。”
李总管又是很深沉地叹了一口气,一副活得很通透的模样,“见过仙女,那些庸脂俗粉哪里还能入得了眼啊。按照读书人的话来说,这叫除却巫山不是云。”
小柳子也跟着叹了一声,“说的也是,小的有次无意间遥遥看过一眼,没敢近前看,那位贵人坐在园中的凉亭里,隔花隔雾,确实美若天仙,果然这民间所传的梨树美人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