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她裹着被子也得溜出去。
“徐丞谨,我的胳膊好疼啊,你把被子裹得太紧了……”
宋离月故意装作委屈巴巴的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果然,身边之人立时起身,哑着嗓子问道,“哪里疼?离月……”
宋离月听到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睡意,才知道这个人方才是真的睡着了。
自己被捆成个大粽子,他倒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心里的委屈还没有来得及上涌,又被他困得迷迷糊糊还被自己一句话骗醒的行为感动到。
“徐丞谨……”
话还没说出来,身子一轻,人就从束缚之中脱身了。
随即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托着,徐丞谨靠了过来,语气紧张地说道,“可是左臂尚未好透?是我大意了,竟忘记你的胳膊有伤……”
哎呀,你别说了……
宋离月心里着急。
你再说下去,我好不容易痛下的决心,又要摇摆了。
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宋离月硬起心肠,“没事,我回去了。”
说着,她掌上蓄力。
要是他敢再纠缠,自己绝对不会心软,非一巴掌拍昏他。
“嗯……”
本以为徐丞谨会纠缠一番,没想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宋离月微微一怔。
不管了……
她下了床榻穿上鞋子,站起身来,刚撩开帐幔,身子却顿住了。
是徐丞谨扯住了她。
“离月,陪我歇一会,好不好?”
宋离月站着没动。
“方才知道你就在我的身边,我竟然一合上眼,就睡着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宋离月就知道他肯定会拿软刀子往她心口扎,扎到她眼泪汪汪,扎到她一步也挪不开。
她什么都知道,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是很没有出息地被扯了回去,宋离月看着徐丞谨带着几分小心的欣喜若狂,眼睛发涩。
两人就安静地肩挨着肩躺着,谁都没有说话。
宋离月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对徐文澈一个孩子这般残忍,为什么不给徐宁渊立衣冠冢,让他魂魄无所依,为什么要下旨揭露垂珠夫人是西陵细作,让逝者不堪,让生者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孽……
就像她不问一样,徐丞谨也没有问她……何时离开……
***
宋离月是在五天后赶到凌白山的。
徐丞谨下令把刚有些好转的徐文澈挪去别院软禁之所,宋离月二话没说直接把人抢了出来。
他按照祖宗家法朝廷律法公事公办,她宋离月不管,她只知道儿女情长。
道不同不相为谋,争吵无用。
她宋离月懒得做那唧唧歪歪的事情。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东西也没带走,她就直接抱着徐文澈离开了。
以她如今的武功,即使是徐丞谨追来,也够他费一番功夫的。
可宋离月知道,他不会追来的。
终究还是心里有了羁绊,临了,还是回头看了徐丞谨一眼,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笑。
一抹欣慰的笑……
宋离月觉得这个徐丞谨肯定是坏心肠坏到家了,列出身穿铠甲的士兵来围截她,看到仓促逃离,竟然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