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种知道自己轻重的人。
毕竟这世上可以嚣张到无法无天的人,也就她这独一份。
似乎是为了给她提个醒,左手腕处的伤处又一阵发痒。
哎,说起这伤,宋离月也是满肚子的牢骚。
这快要愈合的伤处,可是比她还会耍性子。
时不时痒上一痒,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你束手无策的样子。你若是和它硬着干,很不好意思,立刻将愈合进程全速倒退,再让你重新体验一番这抓狂的滋味。
宋离月最近忍得头皮都发麻,好在红蓼是个贴心的孩子,跑去跟巫医要了一些止痒的药草回来,捣成汁水每天给她涂一些,不能全部止痒,最起码能受的住,不再整天忍得抓心挠肺。
不过,人的烦恼是无穷无尽的。
宋离月这边还没有按住瓢,那边的葫芦又起来了。
二牛的事情刚一解决,刚腾出空的宋离月这才知道身边这个红蓼小丫头才是真正的刺头。
这个小丫头真是铁了心要跟在她身边,一副视归如死的态度,很是让她为难。
思来想去,左右不过是多个丫头,也就随她了。
宋离月不打算暴露自己女儿身,毕竟以后跟随在慕清光身边,男儿身更方便一些。
只是苦了自己,无法告知红蓼实情,只能放任这个小丫头对自己有这非分之想。
宋离月看着端在手里的药碗,长长一叹。
老巫用药和她很是不同,碗里的药汁,谁知道又是用什么奇怪的东西熬出出来的啊。
上次有绊牛索烧灰,说是可治小儿惊啼,对她梦魇缠身很有疗效。还有上上次的桃花,毛桃仁,桃胶入药说是可以治疗邪祟致病。
她很想和老巫说,其实她有更斯文的药方,绝对不比他那血腥味十足的药方药性差。
她一番利于行的逆耳忠言被成了精的老巫轻飘飘一句良药口苦利于病,给挡回来了。
犹犹豫豫地看着手里的药碗,宋离月始终没有勇气喝下。
红蓼在一旁看了看,贴心地问道,“公子,是不是嫌烫?”
宋离月摇摇头,眼不见为净,自己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把药碗放了回去,接过红蓼贴心递过来的蜂蜜水,宋离月狠狠灌了一大口,才找回被苦麻了的舌头,出声吩咐道,“告诉老巫就说我已经好了,以后不要给我开方子了。以后再让你煎药,不许送到我这里……”
她是喝怕了老巫的药方子。
红蓼不是很放心,“可是公子,巫医大人说你必须连喝一个月才可以,如今算来还差三五天,公子忍一忍可好?”
宋离月一垂眸,就瞧见红蓼那一双如水的秋目正满怀关切地看着她。
心里咯噔一下,她慌忙挪开视线,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虽然自己一身男装看起来真的是玉树临风,面容姣好,气质出众,举手投足间潇洒恣意,简直丰神俊朗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可,这些都不是红蓼你胆敢觊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