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有过旧欢!
眼皮子一跳,慕清光缓步走过来,脸上堆着的笑比溍阳城慕府那满树的绢花还要假,“那还不是离月你整天和我形影不离,举止亲昵,旁人才会慧眼如炬,一眼就看清了我们之间真实的关系。”
您可得了吧……
宋离月从此那风昔山一役之后,才算是对这个平时总是和自己打打闹闹,没个正形,活生生把自己捣鼓成不成器的纨绔子弟的慕清光刮目相看。
来到这南越之后,这个慕清光终于算是愿意在她面前暴露他最真实的一面了。她也明白,这是慕清光在试探。自己也很是爽快地表明立场,自己会和他站在一起,除掉慕邑。
她对那个慕邑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本来徐宁渊的死,她就是要算到他身上的。如今又添了他掳劫徐文澈……
新仇加旧恨,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人!
想起来也是很头疼,这个慕邑是不是和徐宁渊一家子有仇啊,徐宁渊和二垂珠夫人的死和他是脱不了关系的,如今又把人家年幼稚子掳来,真是不知道是纠缠了几辈子的冤孽。
算了,这笔糊涂账怎么算也是算不明白,索性就全部都算在慕邑那个大坏蛋的头上。
懒懒地把探进窗户的石榴花扯到面前细细看着,宋离月也是不咸不淡地哼哼道,“还是先把你自己摘清楚吧。你家父王如今可病着呢,小心他老人家知道你这个南越储君添了此等恶习,非拿大棒槌追着揍你这个慕家不成器的子孙……”
慕清光今天心情很好,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拿出以前在大黎溍阳城那副纨绔子弟的做派来。
“这件事说到底,可都是离月你的错。你说你长得这么俊俏做什么?”慕清光恶人先告状,一一摆出无法辩驳的证据出来,“穿着女装把一个徐丞谨迷得五迷三道的,已经是个祸害了。这穿上男装雌雄莫辨,又要在我南越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对此痛彻心扉毫不留情地当面斥责,宋离月也很是深有感触,不禁幽幽一叹,“没办法啊,此等苦恼,是尔等这般资质平庸之人难以理解的。”
见慕清光嘴角一抽,她施舍一般地加了一句,“你生得也还不错,以前在溍阳城你不是还厚着脸皮说你我有那么几分相似吗?如今回来好好捯饬了一番,勉强及得上我万分之一……”
刺挠人,宋离月是把好手,可扎人心窝子,他慕清光可是甩她好几条街啊。
“离月啊,我过来是要找你诉苦的。你说你家那个徐丞谨太不是个人了吧,你都不知道,他都是怎么欺负我的。”慕清光一副很是耿耿于怀的样子,“隔三岔五把信送到我府上,我一个南越太子和他大黎圣上老是这样背着人鸿雁传书的,着实是在给我那个好大哥递话柄。哼,还好意思让我好好照顾你,还说什么若是他丞谨之妻在南越有个差池,立即率兵伐我南越!真是欺人太甚,真真是岂有此理。信不信我明天就昭告天下娶了你,让那个无耻的小人后悔伤心一辈子去……”
……丞谨之妻……
宋离月满耳朵就只听到了这四个字,顿时心头涌上甜蜜,且迅速蔓延,眉梢眼角都挂着甜甜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