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月忍痛含笑,轻声说道,“贵人见谅,奴家左手有疾,自小就不能使力,阿娘说是娘胎里带的,为这,阿爹一直嫌弃奴家。”
说到这里,宋离月泫然欲泣,怯怯懦懦的一脸惶恐不安,“家里欠了外债,阿爹就把奴家卖给了曹妈妈。今儿个是奴家第一次出来见客,贵人千万不要嫌弃,奴家……奴家……”
一双秋水眸中含着晶莹的泪,似落未落,多了许多说服力。即使只是欲言又止,却已经够让慕邑心疼惶恐的了,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幽鴳姑娘,我……我……”
趁着慕邑慌神,宋离月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手腕处被他捏得有些疼,她假借垂眸拭汗,快速看了看手腕处的伤痕,
微微有些红,好在并无大碍,把手缩回宽袖之中,宋离月这才羞羞怯怯地抬眸看向一旁的慕邑,“贵人见谅,奴家没见过世面,有些小家子气了,扰了贵人的雅兴,奴家给你赔罪。”
想起来以前和慕清光不打不相识的初次见面,两人去顺源楼把酒言欢喝得酩酊大醉。赵修谎称她是他没见过世面的远房亲戚,自己醉得一塌糊涂还不忘计较这件事,如今自己倒是很轻易地就脱口而出了。
真是环境使人成长。
“幽鴳姑娘言重了。”慕邑似乎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地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
为什么问她的出处?
是起疑了吗?
不会吧,就因为手腕处那一道伤痕?
应该不会,慕邑当时可是没有留情,要不是巫医医术高超,她的这只手估计已经废了。
要不然,她养伤那段时日,俞亲王府的人也不会冠上刺客之名,四处寻找一个手腕重伤或是残废的女子。
说谎,切记要几分真几分假。视情况而定这真假的比例。
青竹这句话,简直是保命良方。
宋离月眼睛不眨地直接说道,“奴家不是南越人,而是大黎人。”
南越和大黎饮食习惯,风俗风土人情都不同,她不说,以后也会被发现。与其百般遮之后被发现起疑,还不如自己坦白,显得真诚一些。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着慕邑进府,还是要考虑周全一些。这个人可是极其狡猾,难以对付。
慕邑闻言,定定地看着她,“姑娘是大黎哪里人?”
宋离月早有防备,顺口把康亲王府小厨房灵雨的家底子搬出来了,“大黎招峰县南街大槐树村,我阿爹是杀猪的,阿娘过世得早,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小的时候,家里还算富足,奴家也识得几个字,后来阿爹嗜赌成性,家徒四壁,债台高筑,阿爹就把奴家给卖了……”
一番话,宋离月又是说得泫然欲泣,就差梨花带泪了。
加把劲啊,宋离月!
怯生生地伸手扯住慕邑的袖子,宋离月眨巴着一双红通通的水眸看着他,“贵人可是嫌弃奴家……可出身并非奴家所能选择……”
慕邑看着那牵着自己衣袖的细白手指,神色恍惚,“幽鴳姑娘多虑了,我并非嫌弃。”
犹豫片刻,他问道,“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跟我走?”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