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关起来的如夫人……是怎么回事?”
宋离月突然福至心灵,想起还有苏虞那个疯子的事。
慕邑闻言,果然神色一僵,他很是紧张地问道,“那个女人,那天和你说了什么?”
宋离月留意慕邑的表情,见他神色闪过一丝厌恶和冷漠,她缓缓说道,“她和我说,她是你的如夫人,可府中上下,还有你,从未提起过,你以前娶过别的女子……”
这番话,宋离月尽量说得不吃醋,但是稍微有些在意。
唉,和这个千年狐狸变的慕邑说话太费劲了,宋离月在心里不声不响地把离开计划又往前提了提。
“她不是我喜欢的女子,以前她帮我做过一些事情,出于保护她,我让她进了府,并给了她如夫人的身份,可她野心太大,数次擅作主张,不管不顾,行事乖张。”
说起苏虞,慕邑似乎很是不满,“几个月前,她协同自己的死士,意欲卷土重来,还要我拿出最得力的铁……得力之人助她。我没有同意,她擅闯迷阵被机关所伤,后来又设计苦肉计,替我挡毒箭,结果耽误了救治,面容俱毁,形容癫狂,举止无度,我只好将她困在后院……”
宋离月听完,惊诧不已。
原来这个苏虞竟然还没有死心,还想借助慕邑手中的玄铁皮人,卷土重来。
大黎有这样的败类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她非要搅得如此生灵涂炭,只是为了自己那所谓的胸怀抱负,真是……我呸!
离开之前,还是要把此人解决掉比较好,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如今想想那天,苏虞说只要她杀了慕邑,就会把阿澈的下落告诉她。恐怕只不过是这个苏虞脑子好使,从她的只言片语里顺出来的。
阿澈的下落,她费尽心思都始终得不到准确的消息,苏虞一个被囚之人,如何得知?
要是照这么说,那么那天苏虞用铁链子擦伤她的脸,那就不是苦肉计了?
这个欺师灭祖的苏虞真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整个就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人了。
呀呀呸的,旧账新账一起算,苏虞你打算怎么死!
慕邑见宋离月听完,怔愣发呆,没有说话,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幽鴳,我绝不会如此待你。她如何能与你相比,我真心爱你,是要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你若是不喜,我明天就让人将她挪去别院看顾起来……”
“别……”宋离月一听要将人挪走,忙出声制止。这一挪走,她要去哪里找人啊,俞亲王的别院可不仅仅只有那临山的一处啊。
犹豫一下,她开口道,“慕邑,要不,你一碗药把她毒傻了吧,我看她风疯言疯语的,听说上次还打伤了送饭的婆子……”
如果能借慕邑之手了结此事,远比她亲自出手要稳妥的多。
留她一条命,并非她宋离月多么善心,多么
纯洁高雅,耳中不能听闻杀戮,手上不能沾血。恰恰相反,死,对于苏虞来说,是种解脱。
她偏偏就不如她所愿。
风昔山一役,她宋离月已经斩杀无数人,不介意多添一个。
可她苏虞凭什么死!
风昔山那一夜,若不是徐丞谨早有防范,死去的又何止是数百人。
还有徐宁渊……
他再错,再不好,可他始终是那个眉眼温柔,小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徒弟。他做错事情,有兄长有师父管教,什么什么轮到旁人插手了……
如果不是担心这个苏虞会兴风作浪,她倒是很乐意见到她被锁在俞亲王府的后院,屈辱地过一生。
可宋离月目前不敢赌,只求万全之策。
苏虞,好好活着,在践踏之下好好活着,受尽人间苦楚,你再入地狱。那里,有很多的冤魂等着你呢……
“幽鴳,你不生气?”慕邑紧张地看着宋离月,“她并非我迎娶进府的女子,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活命的名分,我真的不是负心薄幸之人……”
忽然被这样小心翼翼的慕邑逗得想笑,宋离月又不敢就这样当面笑话他,随即,把头一埋,用身上盖着的大氅遮住自己已经溢出笑意的半张脸。
慕邑见人一声不吭,双肩微动,更是心底慌乱,“幽鴳,我今日所言句句出自真心,你若是不信,我可发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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