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化作了一个小小的水渍。
“南越已经很多年没有下雪了……”青汍很是稀奇地看着,眯着眼睛很是满足的样子,然后兴奋地打着手势说道,“自奴婢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小姐啊,你看,这可真是好兆头啊。你和王爷这正筹办着婚事,十几年没有下雪的锦宁城就下雪了……”
真是难为青汍这个小丫头,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和俞亲王那一厢情愿的婚事联系在一起。
宋离月不置可否,也伸手到窗外,学着青汍的样子,摊开手去接那细小的雪,没精打采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老天爷是知道这天底下有天大的冤屈,才飞雪的……”
她真的挺冤的,遭受无妄之灾的阿澈更冤。
趁着这一会风大,宋离月几乎把身子都探出了窗户,任凭这刺骨的寒风把自己冻得半僵。
青汍一听,秀气的细眉皱起,小心地比划道,“小姐啊,你不要乱说,王爷是真心对你好的……”
真是个傻丫头,能和清光太子一争高下的人,哪里会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主啊。
“你一个孩子知道什么是真心不真心的吗,你才多大啊?”宋离月缓缓收回被冻得通红的手,转脸看向一旁青汍,“他若是待我真心,就不会用这些手段困住我……”
青汍看着宋离月,很是不解,“小姐,你不喜欢王爷,是不是?”
宋离月懒懒地靠在一边,“不是不喜欢,现在……是讨厌……”
受制于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很让人讨厌。
青汍上前一步,怔怔看着宋离月一会,忽瑟缩着手比划着问道,“小姐,既然你不喜欢王爷,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明说呢?”
乍闻此言,宋离月的心头一震。
心里的大风骤起,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凛冽刺骨,忽然,满心都是寒凉。
这件事情走到在如今这一步,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不是吗?
是自己想利用慕邑对幽鴳的好感,如今身心被困,她哪里有资格怨怼任何人。
所有的人都让她徐徐图之,可弄丢阿澈的人不是他们,他们不知道她内心的焦灼和愧疚。
阿澈他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他那么全身心的依赖自己,那么信任自己……
说到底,还是自己做事欠妥。
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阿澈在他手里,她要如何做才能安全救出阿澈?
阿澈啊阿澈,姑姑要怎么做,才能保全你,救出你……
很快,宋离月又陷入迷乱的思绪中。
如果时光倒流,知道阿澈会被劫走,她又会如何做?
当初……她到底是因何离开凌白山的呢……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她断断不会离开凌白山,放任徐文澈一个孩子在家里……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这个问题,又把宋离月困在在窗前趴了好一会,直到身上一暖,覆上一件厚厚的大氅,宋离月才木然地说道,“青汍,我还想在这坐一会……”
“青汍说你已经坐了一下午了……”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无尽的温柔,“外面已经飘雪了,你身子弱,还是不要吹这么久的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