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大,上次她和慕清光举止亲昵一事,就是经过此人添油加醋添枝加叶在锦宁城渲染起来的。真是不知道这个大嘴巴陈将军行军打仗之时,排兵布阵起来是如何忍住不大肆渲染出去的。
好在目前慕邑还不知道那个总是和慕清光形影不离的宋公子,就是自己所扮。
只是陈大将军这个称呼……
她好像在哪里听人提起过。
哦,是了,是那次在俞亲王府后院的刑堂,那个受刑的什么大人说起过。
那些人好像就是因为他们的主子俞亲王拒绝了和陈大将军府联姻的提议,挡住了他们往南越王位前进最好的一条捷径,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俞亲王有昏君的潜质,被她这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所迷惑,所以,在百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选择派杀手前去别院杀死她,且是当着俞亲王的面。
只可惜,俞亲王不愿学那什么明皇马嵬坡赐死喜爱之人换取人心。
慕邑不是走投无路的那个皇帝,而那些密谋刺杀之人亦非举足轻重,扭转局势之人,他们这一招走错了,所以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这件事,宋离月丝毫没有负疚感,她又不是圣人,没有那闲心去原谅一群欲置自己于死地之人。慕邑逼死他们,可不仅仅是为了她。
当着他的面,明目张胆地刺杀,连声招呼都没有打。不说里子面子,命都差点受到威胁,谁知道下一次那利剑刺破的会不会他俞亲王的喉咙!
也是那一晚,慕邑把自己最是辣手无情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宋离月投鼠忌器,为了徐文澈,只得答应他的要求,将自己乖乖束缚在他的牢笼里。
那一夜,好像听闻陈大将军的女儿是个痴傻,慕邑不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才断不同意此事。
说的也是,伪君子行事,表面上可是比真正的君子要求还要苛刻。
真正的君子,要求言行一致,不分人前人后。而伪君子,则是好做多了,只需要像屎壳郎推的粪球一般,要求个表面光就行了。
如今,她宋离月顶了陈大将军府的大小姐位置。
于他而言,鱼与熊掌可兼得,真真是一举两得,再好不过的了。
心如外面那蕴着雪的沉沉天际,宋离月忽一叹。
算了算了,不就是成个亲吗?
到时候,先让慕邑把阿澈放出来再说。万一她成亲当天再有个垂涎她美色前来抢亲的,她正好趁机带着阿澈远走高飞。
抢亲……
脑海中忽然有一个画面闪过,宋离月神色一怔。
自己好像抢过谁的亲……
对了,好像是那个头上生疮脚底流脓坏得无比彻底的苏虞。
宋离月仔细回想着。
……那个苏虞一身红色嫁衣,气急败坏地站在喜轿旁,妆容精致的面容上满是狠厉,手一挥,立即有一群黑衣人执着刀剑将她团团围住。她的一旁好像还站着个一身红色喜服的新郎官,离得很近,却看不清五官,只模模糊糊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却总感觉那个人对她很是关切……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