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液体,无声地滑落,“所以,我想在临死前好好想一想,若是还想不明白,我也就甘心做个糊涂鬼。”
宋离月用拳头死死地堵住自己的嘴,咽下哽咽。
黑暗中,慕邑低沉的声音很是清晰,“还有啊,跟随我的那些人,那些为了我赴死的人,我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总不能拖累了他们,我还这般轻轻松松死了。”
黑暗之中,窗边那点熹微更是引人注目。
“慕邑……”泪无声地滑落,宋离月侧转过脸,即使看不清,仍旧看向他的方向,“我明天想吃肉……”
话题似乎转得太快,慕邑一时跟不上,好一会,他才说道,“不行,你风寒还没好。”
“哦。”宋离月倒是还算听话,悉悉索索了一会,她又道,“那你明天带我去外面转转。”
慕邑轻轻”嗯“了一声,“后山有处桃林,已经开花了。”
宋离月似乎来了兴致,接着问道,“还有什么?有没有小溪什么的,桃花流水鳜鱼肥之类的……”
慕邑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宋离月除了话本子以外正正经经说出半句诗句来,心底的那点阴霾忽然被吹散,唇角微弯,“夜已深,睡觉……”
宋离月不同意这个说法,看了看窗子,“你说错了,不是夜已深,是天快亮了。”
慕邑翻了个身,“明天去后山找些草药,喝了风寒药之后,人会嗜睡一些。”
这是嫌她话多吗?
宋离月静默了一会,又悄悄地喊道,“慕邑,慕邑,我口渴了……”
喊了几声,见人始终没有应声,宋离月慢慢欠起身子,听到他的呼吸惚逐渐平稳,显然是睡熟了,她伸手把他身上的被子扯掉了。
一早醒来的时候,慕邑只觉得头疼,四肢发沉。刚起身,就斯斯文文打了一个喷嚏。
宋离月裹着被子窝在一边,打着响亮的喷嚏流着眼泪,瞪着一双被擦得通红的眼睛,很是羡慕慕邑打喷嚏都可以斯斯文文,她瓮声瓮气地说道,“恭喜你啊,被我传染了。”
慕邑慢慢坐起身来,看着身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的女子,不禁蹙眉。
真的,哪里有姑娘家家得了风寒成她这个样子的。
不时打个喷嚏,眼睛老是流眼泪,清水鼻涕也出来凑热闹,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忙着,竟然还有功夫对他幸灾乐祸。
两人昨晚睡得晚,如今一觉醒来,已经是光线大亮,估摸着应该不是早晨了。
看着投射进来的一抹阳光,慕邑感觉自己内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和轻松。
自懂事以后,他就没有这样轻松过。
今日,要做些什么?
正怔愣间,忽然身边又传来一声喷嚏声,然后是小声的抱怨声。
“你再睡一会……”看着宋离月一边蹙眉一边把自己往被子里塞了塞,慕邑侧身把她的被子又给掖了掖,“我出去煮点饭。”
宋离月看着他和衣睡了一晚,别说发髻了,就连衣袍都没有几道褶子,瓮声瓮气问道,“你会做饭吗?”
慕邑下了床榻,整了整衣袖,很是淡定地看着她,“不会。”
宋离月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