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见到她挽起袖子,忽然想起今天宋离月没有给他熬药。
忆起昨晚两人的争吵,他的双眉蹙起,那碗药,最后他还是喝下了。目光落在那抹纤细的身影上,慕邑心头一阵刺痛,算了,就当是安她的心了……
“慕邑,你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宋离月蹲在溪边洗了洗脸,抹了一把想冒汗的额头,才起身回来。她走到慕邑身边,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了一会脉,没察觉出异样,她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邑默默收回手,迎着她探寻的目光,很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
宋离月打量着他的脸色,奈何对方道行太深,她竟是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趁其不备,宋离月抬手直接封住慕邑的穴道,然后掏出一根金针,眼疾手快,迅速刺入慕邑的穴道里,然后手掌一翻,催动内息助他。
她以前见过爹爹这样救治过一个重伤之人,虽然最后那人伤势太重,拖了十几天还是没能撑住。她现在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只要能拖上几天,撑到她找到解毒之法。
自己亲自动手,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宋离月不敢保证,但她辅之以内力,估计最差也能撑到回到凌白山。
“幽鴳……”
慕邑想说话,却被宋离月很快打断,“别说话,小心我走火入魔。”
果然这招管用,慕邑立即闭口不语,直到宋离月撤掌,他被解了穴道,才转过脸看向宋离月,目光复杂。
宋离月装作快没看到,冲他摆摆手,“感激的话不用说太多次,回去之后,多长点心眼,多干点活就行了,阿澈是个孩子,我比你小,你要拿出态度来,翻地做饭都是你的,不许偷懒。”
山风寂寂,发丝被垂落在鬓旁,男子那苍白的脸上因为这一抹发丝染上几分人气,宋离月的心里稍稍松了松。
这时,慕邑忽然一笑,“你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兄长吗,看你这架势,倒像是把我免费的长工使啊。”
宋离月见他没有追究方才的事情,也就懒懒地席地而坐,“你多想了,我只当你是摇钱树,家里以后是吃肉还是喝汤都全靠你了。”
山风阵阵,微凉的风混着青草的清香,还有山花的香味。太阳已经升起来很高了,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慕邑把早上宋离月用昨天摘的桃花做的蒸糕拿了出来,递过去,“饿了没有?”
忙把蒸糕放回去,宋离月不禁斥道,“哎呀,这刚吃过饭没多久哪里会饿啊。你可真是不会过日子,这个蒸糕是留着我们路上吃的,我这出来匆忙也没有带银子,我看你也是一穷二白的。这回凌白山的路上,风餐露宿是肯定的了。你再这么败家,我看我们可能要要饭回去了。”
莫名被数落了一通,慕邑听她说得凄惨,不禁一笑,“不至于,我多多少少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不会让你要饭回去。”
还真的藏有私房钱啊,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离月看着他,满怀期待地问道,“什么好东西?”
慕邑垂眸一笑,“把那块蒸糕吃完,我拿给你看。”
这个好说啊,宋离月很是痛快地接了过去,三两口吃完,一脸期待地看着慕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