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拳头,神情紧绷。
“你躺在一条小溪边,眼睛里面满是血红,人不知道已经昏迷了多久……”如今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徐丞谨一贯清冷的声音都带上几丝颤音,“离月,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我晚去一天,你会如何。你浑身都是伤,不知道是不是坠跌的缘故,头部受伤,我赶到的时候,血都已经凝固了,还有你的内息……”
其实不需要徐丞谨言明,宋离月已经清楚自己的情况,内息被压制,筋脉仍旧阵阵刺痛。对于徐丞谨的描述,她没有半点印象,想来应该是自己走火入魔之后的事情了……
自己的情况终于是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那块奇怪的下脚料,还有那两根画了符咒的金针,无一不是在加剧催化。
双手收紧,徐丞谨低低附在她耳边说道,“离月,上次是为了宁渊,这次是为了慕邑,以后就只为我一个人,好不好?”
无比的小心翼翼和委屈,让宋离月心底一酸,她想笑,可眼睛发胀,只得低低地应声,“好,只是我的眼睛……你嫌不嫌麻烦?”
眼睛倒是小事,徐丞谨,我担心会让你成鳏夫。
四周寂静,偶尔有马的嘶鸣声,还有侍从们张罗忙碌的脚步声。
许久没见阳光,宋离月的脸色很是苍白。
徐丞谨垂眸看着她,无比怜爱地说道,“离月,刚刚得知你的眼睛看不见,惊讶之余,我的心里竟是有着窃喜的。我从没有留住过你,你的眼睛看不见了,武功也失去了,我就可以把你困在我的身边。再也不会一觉醒来,人就从我的怀里消失,也不会执着剑和我跳脚,偏我还打不过你……”
听着听着,宋离月忽然笑了起来。
那个爱蹲在墙角戳着手指头委委屈屈的小媳妇这就回来了,在南越时那个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的大黎圣上似乎只是幻觉。
她抬手缓缓伸向徐丞谨的脸,半途中被男子温热的大手握住,“离月……”
很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宋离月抿唇一笑,“我想摸摸你的脸。”
“好。”徐丞谨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不如请尊驾再为我摸次骨吧。”
宋离月被逗笑了,“好啊,这次想问什么。”
徐丞谨也是眸底含笑,爱怜地看着面前女子绝美娇俏的面容,“问婚期。姻缘已定,问婚期吧。”
宋离月轻笑,“那我可说准啊,你是圣上,婚期就不需要我操心了,我说的也不算啊。”
“自然只有你开口才算数。”徐丞谨目光温柔似水,“我随时都可以,只等你给个准信。”
宋离月收敛了笑,很是郑重地说道,“好,那请圣上配合,我争取准确一些。”
徐丞谨坐在那里,就着她的手,微微低头,托着她的手肘,任凭那双小手在他的脸上任意妄为。
他瘦了一些,不过,仪容仍旧收拾得很干净,下巴处的胡子都刮得个干干净净,胡茬子扎得手有些痒,宋离月不禁多抚了两下。
“离月……”
耳中传来男子低哑的声音,很轻很轻,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绕在耳边,宋离月的手不禁一顿。
忽然,手指微动,抚上他的唇,宋离月慢慢把头靠了过去。
徐丞谨,以后的以后,我只想守着你,哪里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