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百转千回,白玲珑却没有失态。她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和宋离月站在一起。
“你看,我们的女儿长得和我很像,神态和性情随了你。”白玲珑眼眶湿润,唇角浮着笑意,“景年,你若是能看到,你肯定很喜欢很喜欢我们的女儿……”
说着,她轻笑出声,以袖拭泪,“你瞧我在说什么傻话,我们的女儿,你自然是喜欢的。当年你的舍命相救,没有白白牺牲,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心仪之人,我不打算将她困在西陵,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
宋离月没有出声,安静地看着身边喃喃自语的阿娘。
白玲珑是西陵的圣女,一贯冷静自持,沉稳果断,自然不会是絮絮叨叨的妇人。可此时在自己心爱男子的面前,她不再是西陵圣女,而是一个思念丈夫数年,相思成疾的未亡人。
“阿娘……”
宋离月不知所措地看着情绪波动的白玲珑。
白玲珑抬眼看她,“阿月,你知道吗?你阿爹最是喜欢自由,他武功虽不是最好的,可人很聪明,也很侠肝义胆,当时在江湖上名声虽不大,却很是叫得响。他本来应该恣意江湖,逍遥度日,是我用爱锁住了他,毁了他的一生,最终累他双十年华就被暗算身亡,都来不及看你长大……”
眼泪又落了下来,白玲珑伸手攥紧宋离月的胳膊,声音哽咽,“阿月,你很像他的,脾气秉性,还有说话的小神态都和你阿爹很像。他要是活着,一定疼你如珠如宝……”
胳膊被她攥得很疼,宋离却没有挣脱,发现白玲珑的手颤抖得厉害,她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抚道,“阿娘,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怔怔看着宋离月,忽然回过神来,白玲珑长出了一口气,颓然坐在地上,伸手抚上墓碑。
“景年,你把阿月交给了明远,他没有辜负你的重托,把我们的阿月养得很好……”她苦笑一声,“当年,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喝酒,如今你们两个先走了,就剩我一人在这里熬着。”
宋离月走到白玲珑身边,乖巧地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阿爹,我是离月,第一次回来看你,第一次知道你是我的亲阿爹。那位明远爹爹你应该也见到了,他待我很好很好,你也很好,你们给了我两次生命。离月不孝,数日之后就要启程回大黎,以后虽不能常伴阿娘身边,常来拜祭您老人家,可我会挂记你们,每年都会回来看你和阿娘……”
举起一杯酒,宋离月跪得笔直,“阿爹,离月敬您老人家一杯酒。”
酒水渗入泥土里,她继续说道,“离月跟明远爹爹的姓,叫宋离月。离月不打算改名字了,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养了我十几年,我不能伤他们的心。”
这件事,白玲珑还是有些介意的。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
宋离月思忖着,又道,“阿娘和你说了,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他叫徐丞谨,是大黎人。我会和他商量,成亲以后,送回西陵的女儿姓赵,是阿爹你的孙女,让她留在西陵,给阿爹阿娘一个念想。”
送个女儿回来,徐丞谨已经和宋离月透露这个意思,她也没有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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