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拿什么来赎罪？

    顾相思让慕城先回去了，今天这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做，顾相思却觉得那样疲惫。

    此刻的她只想什么也不想地好好睡上一觉。

    ……

    简单的洗漱完。顾相思回到卧房。刚躺上床。伸手就摸到了一个滚烫的物体。

    吃惊着猛然收回手，下一瞬，意识到什么。急切地用双手去触碰。

    “小念？！”

    “妈……咪……”

    绵软无力的稚嫩嗓音响起，让顾相思瞬间红了眼。

    她的小念还在。

    “小念。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烫？”

    顾相思将小念紧紧抱在怀里。紧张问道。

    “小念生病了，妈咪。你不要不要小念好不好？小念好难受……”

    小念用柔软的小手抱着顾相思，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无力地说道。

    顾相思的心紧紧揪着。想着明明早晨她离开时小念都还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发这么高的烧？

    而且，小念病成这样，那个人又在哪里？！

    想到了什么。顾相思温言细语地哄着小念道，“小念。你再睡一会儿，妈咪出去……”

    “不要。妈咪不要走。”

    听到顾相思说要走，小念立马攥紧她的衣裳。嗓音里满是不安。

    顾相思的心疼着，想了想。用衣服将小念牢牢裹紧，然后抱着他。来到了隔壁房间。

    ***

    门被敲开，顾相思看不到门内的人，身体却紧绷得厉害。

    “容晏，你对小念做了什么？！”

    就算现下的天气容易着凉，也不至于一天就烧成这样！

    容晏看着小脸烧得通红的小念，眼底划过疼惜，“是小念说要等你回来。”

    怀里的小念也应声道，“妈咪如果不要小念了，就让小念生病死掉好了。”

    一句话，听得顾相思心都碎了。

    眼眶发红，“瞪”着容晏道，“那你就这样放任不管？任由小念一直这样高烧烧下去？容晏，你真自私！”

    “相思，就算看在小念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赎罪，好不好？”

    容晏抓着顾相思的手，恳求道。

    “赎罪？！”顾相思冷笑，“容晏，你拿什么赎罪？是拿你的命，还是你的眼睛？！”

    “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分不清白天黑夜，连最简单的做饭洗碗我都做不到，切菜割伤手，走路摔倒；还要日日在医院接受烧伤治疗，身体又痒又痛却不能去抓挠的滋味你知道吗？”

    “这些肉.体上的伤痛都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人痛苦的是我要做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光明的准备。你明白那种未来一片黑暗毫无可盼的滋味吗？你知道我因为知道自己即将失明，所以把刚出生的小念送到你家门口时是怎样的心情吗？你知道什么叫绝望，什么叫暗无天日，生不如死吗？！”

    “如果不是幻想着有一天能看到小念的样子，容晏，我早就自杀了！”

    顾相思丢下这样几句话，便抱着小念离开了。

    容晏怔怔站在原地，心如刀绞。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体会到相思的痛苦，可如今，听相思亲口说出这些绝望的字眼，他才明白，若非亲身体会，他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