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军府派去接张太医的人回来以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路上,云舒得知,他们现在是回将军和夫人的老家悠州。
老家送了信过来,说是夫人的父亲宁老太爷病了,具体却未说是何病。
待到出了城门,车队停下稍候。片刻,便见另一队车马来到跟前,原来是翟夫人带着晓晚晓晴元熹。
两家路上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上,大家都是心事重重,连爱闹的语溪和晓晚也安安静静的。
云舒见这情景,想是宁老爷子情况不大好,便也不好问什么。
路上便也未多耽搁,紧赶慢赶,天已擦黑,才到地方。
想来大家都是很疲惫的。
两位夫人带着小姐少爷们,便直接奔进了内院。
但见卧在床榻之上的宁老太爷,脸色憔悴,嘴唇青白,气息很是微弱。
“父亲!”将军夫人轻轻唤了一声。
宁老太爷听见有人唤自己,微微抬了抬眼皮,却似无甚力气,又紧闭了双目。
众人见有反应,稍许松了口气。未敢高声,便赶紧让了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诊了回脉,起身至外间。叫来老太爷身边的人,询问老太爷最近有无受到惊吓。又叫拿来大夫开的方子看过。
尉迟言风跟至外间,详问了病情。
张太医道:“公子放心,老太爷无性命之忧。年岁大了,本就身体虚弱,摔了一跤,再加上受了惊吓,导致了晕厥。”顿了顿又道:“只是,需得观察上几日,以免落下呆症。”
又开了一剂方子,叫跟之前大夫开的药方一起煎了,给老太爷服下。
这边两位夫人听了张太医如此说,稍稍放了心。
看着下人煎了药,给父亲服下,姐妹俩便带着孩子们,至外祖母房中说话。
因问了详细经过,原来,那日,老太爷出门的路上,遇到了劫匪。
老太爷一辈子为人正派,性格耿直刚硬,自是不愿屈服,并将对方说教一番。
匪人抢夺的过程中,老太爷一把把对方的面罩扯了下来。
谁知这匪人却不是一般的劫匪,心狠手辣,见真面目泄露,抢了银钱不说,便动手伤了人。老太爷身边的两个随从,一死一伤。
待便要对老太爷下手,幸而有人出手相救。后来,那两个匪人见人多了起来,便逃窜了。
众人便问,人抓到了没。
太夫人道:“随从说,听口音不像本地人,很有可能是流寇作案。已经报了官,只是人却不好抓。”
尉迟言风又问道:“那救人的人呢?”
宁太夫人道:“原是留了在府中住下的,人不愿意叨扰,现住在前面那条街的友来客栈。着人送了谢礼过去,却也不愿收下。”
尉迟言风对母亲道:“明日儿子去看看,以示谢意。”
将军夫人点头道:“也好。”
翟夫人向母亲道:“先几年,我家老爷赴京任职,我便和妹妹在京中给你们置了房舍。说要接了父亲和您去京都住,以后一家子都在一处,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却一直不愿意动身前往。到现在,那屋舍还空置着,园子也要荒废了。”
宁太夫人道:“你们父亲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谁能拗得过他?且我们在这悠州也生活了大半辈子,习惯了。再说,这把年纪了,总要落叶归根的。”
翟晓晴上前揽住宁太夫人,道:“外祖母,如果您和外祖父搬到京中,我们也可时常在您膝下尽孝,共享天伦。不似这般,每日免不了牵肠挂肚。就是父亲没来,也是挂念着的。”
两位夫人点点头,晓晴说的,也正是她们所想。
太夫人摸摸晓晴的小脸,微笑道:“你们的孝心我又何尝不知,这件事,还得等你外祖父好了以后,听他的意思。”
宁太爷和夫人只有宁咏兰和宁咏菊两个女儿,现如今也都随夫君在京都安了家。经过这次的事情,女儿们,更坚定了想要两老一起前往京都生活的想法。
咏兰咏菊两位夫人原是要守着父亲。
言风便道:“母亲和姨母车马劳顿了一天,也该好好歇息,养养精神。这几日还得辛苦母亲和姨母照顾外祖。今儿晚上且由我和元熹看顾着,也方便些。”
元熹忙道:“是,母亲和姨母便好生陪外祖母说会子话,便早些休息吧。”
众人便不再争论,各自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