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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换了称呼,实际上武静蕊有许久不曾见他了,自打从先帝灵前回了雍王府,直到此刻,是她第一次再见他。
再次亲近,彼此的身份却天差地别,一声“朕”添了许多的生疏,显得对方那样的居高临下,不怒自威,忽然就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这才清楚地意识到对方真的是皇帝了,方才她还庆幸,这个怀抱还是温暖的,一开口,就将她重新拉回了现实。
她做不到像别人一样称他皇上,更不愿对他卑躬屈膝,以臣妾自居,她还是忘不了自己的来处,骨子里的骄傲和不甘心。
没听到她的声音,新帝雍正不以为意,只将手放在她的腹部,关心的话似乎也带着上位者的距离,“孩子如何?近来吃的可好?”
私心里的那点坚持令她没有立刻起身请安,口称皇上,只是像刚睡醒还迷糊着那样,声音含糊道:“怎么现在才来?”
说着话,双手抱住他,依旧闭着眼,像是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雍正似乎并未在意她失礼和大胆的举动,对她此刻娇嗔如小奶猫的举动甚为喜爱,疲惫多日的身体忽然放松了下来,他低头,吻上那两片薄而软的唇。
热孝在身,不能放肆,但此刻的他忍不住想尝一点甜头。
“朕有政事要忙,不能经常陪你,有何事就让人禀报朕。若无聊了,莫要四处走动,安心在此处待着,朕会让随宁进宫来陪你。”
武静蕊随意嗯了声,也不知是否真听清楚了。
新帝登基,年号为雍正,来年即为雍正元年。
因有随宁进宫陪伴,武静蕊不觉得寂寞,听随宁和身边的人说了些宫内宫外的事,才知晓如今的局面。
虽说先帝留了遗诏,传位于皇四子胤禛,但那些不甘心的人仍然没放弃添乱。
起初,八贝勒一党质疑遗诏有假,说四爷乃矫诏,虽无证据,却也闹出些风波。好在四爷天命所归,有步军统领隆科多作证,八贝勒一党才没了话。
新帝继位之初,不计前嫌,封八贝勒为廉亲王,另放出早年被圈禁的十三阿哥,封为怡亲王,与大臣马齐、隆科多四人为总理事务王大臣,协理朝政。
此举分解了廉亲王一党的势力,也令谣言不攻自破。
因避皇帝名讳,改其余兄弟名字的第一个字为允。
先帝灵柩暂放于景山寿皇殿的殡宫,直到先帝的陵寝完工,期间新帝常领王公百官到寿皇殿祭拜。
这些日子新帝忙于政事,日日与几位重要官员在养心殿议事,接待蒙古各部来京的亲王贝勒等人,无暇顾及后宫。
新帝的妻妾都住到了储秀宫,唯有武静蕊住在新帝的寝宫。名分尚未定下,但谁都知道萨克达氏乃未来的中宫皇后。
作为生育了大部分子嗣的武静蕊,至少也是个贵妃了。
只等新帝闲下来,定下位份。
随宁说起一件事,“额娘,听说皇玛法……宾天那一日,府上进了贼人,皇阿玛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好在额娘无恙,但那位年氏可就不大好了,险些被贼人伤着。”
当初那些人还在刑部待着,由刑部调查审问,新帝刚继位,尚无暇顾及这些,因此直到现在还未查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