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所有暗夜精灵的错,我们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补救我们的过错。”
吉恩摆了摆手,“抱歉,让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把狼人的错误加在对我们施以援手的朋友身上,我只是想知道,这次狼人躁动的真正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利亚姆这个时候连忙说道,“父亲,是大法师阿鲁高,是他唤醒了东部王国的狼人,让他们脱离了圣树的封印,那些狼人也是趁这个机会逃出来的。”
“阿鲁高……”吉恩皱起了眉头,“我听过这个名字,是在……是在宫廷法师的推荐信里,有人推荐我将他认命为吉尔尼斯的皇家大法师,说他拥有极强的力量和极为渊博的学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本来吉恩都有心想要见一见这位大法师,可因为利亚姆和达利乌斯的一系列事情耽搁了,不过也幸好还没有招募这位大法师,否则狼人灾祸可能就爆发在吉尔尼斯的城中心了。
“如果真是那位法师干的好事,我一定会让他明白格雷迈恩的怒火。”吉恩的声音中略带些许的怒意,但这位国王已经学会了如何在这样的形态下压抑自己的怒火,以免让狼人形态变得更加不可控。
“您对情绪的掌控非常完美,也许……也许这种形态并非是个完全的诅咒。”
贝瑞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吉恩和莱拉尔一样成为了狼人,但比起那时心高气傲的莱拉尔来说,虽然吉恩只经历了作为人类的短短几十年,但他作为国王,对于情绪和理智的把控,都要比年轻的莱拉尔要强得多。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吉恩已经算是控制住了狼人心中的怒火,让这股力量为自己所用。
贝瑞莎点点头,“吉恩国王,我会为你准备一个仪式,用来暂时压制狼人的姿态,在这段时间内,你可以变回正常人类的模样,但想要彻底摒除狼人诅咒的影响,我们还是得去一趟黑瘴林深处。”
“这不是问题,不过,祭司女士,我想问问,吉尔尼斯那些同样承受这种诅咒的民众,是否也可以前往圣树,来消除狼人诅咒的影响。”吉恩听到自己能够变回原样后,并未有太大的情绪波动,相反,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人民。
“当然可以,陛下,我们正是为此而来的,我们会帮所有人都消除狼人诅咒的影响,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贝瑞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减轻内心的负罪感的话,那就是帮助这些遭受苦难的生命了。
在贝瑞莎为吉恩用仪式压制狼人的姿态时,她想到了自己逝去已久的爱人阿维尔,这位女祭司轻叹了口气:阿维尔,我会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的。
……
格雷迈恩之墙的另一侧,阿尔萨斯站在离高墙不远的营地瞭望台上,他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边,却故意隔了一段距离的阿维尔。
“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爱人贝瑞莎?还有,你不用故意离我一段距离,霜之哀伤在没有我的授意下,不会随意伤害灵魂。”
阿维尔用前爪扒拉了下自己的下巴,“贝瑞莎有她的职责,而且,这么久过去了,她也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只不过是个流浪荒野的幽魂,并不是那个和她朝夕相处的德鲁伊了。我现在的任务是守在这里,避免那些狼人逃跑。”
“你都没有去看看她,怎么知道她就该把你忘记了?”阿尔萨斯笑着摇了摇头,靠在了瞭望台的护栏上,“人类可以为自己的爱人等上一辈子。”
“人类的寿命很短,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从青年走向了暮年,”阿维尔的声音沉闷,“可精灵不一样,他们有月神和世界树的庇护,哪怕是数千年的时光,也不会让他们的容颜有丝毫的变化,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是啊,人类的生命很短暂,从呱呱坠地到永恒的长眠,最长也不过百年,可是,你怎么知道,暗夜精灵也会像人类一样,用自己那长的难以想象的一生,去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的人?”
阿尔萨斯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白女士,那位“月神”的化身,“有时候,打造一把强大的神器简单,但是,想等一个对的人,却很难。”
阿维尔趴在瞭望台木制的地面上,半天没有吱声,但他的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了天空中的明月。
暗夜精灵的一生相比于人类,长的可以说近乎永恒,一百年、两百年,一个让绝大部分人类难以想象的岁月,却可能只是暗夜精灵在月下孤独守望的一段轮回而已。
而又有谁,愿意花上这近乎永恒的生命去等待明知不存在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