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人越来越多,远处的荣诗诗都听到了不少难听的话。
她巴不得姚灵儿再多挑几句,面上还要假装怜悯,语气遗憾地对身旁丫鬟和病人道:“唉,骄兵必败,可惜顾妹妹年纪小,不懂得这道理。”
林止风的神魂扫视全场,什么声音都瞒不过她,不过她不在乎这些墙头草一般的围观群众,等她开完药方,太医院的人自会有定夺。
“开好了,请陈太医过眼。”林止风刷刷几笔写下二十七味药,全都是药店最常见的种类,一副药抓下来都要不到半贯钱。
病人明显是穷苦百姓,哪怕今天不要银子,以后抓药也需要钱。她要是开一些珍贵药物,这人一听价格就会把药方撕掉。
交给太医的药方会由几名太医一起过眼,评断之后进行损毁,林止风看着陈太医快步走向同僚,不一会儿就又朝她这边返回。
“顾小郎中医术高明,凭肉眼即断定病人有传染风险,悬丝问诊的结果更是精确无比。还有那药方,实在是令在下佩服不已!”
陈太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面容白净可亲,笑起来脸颊还有两个酒窝。他不介意年纪的差异,对林止风客气有礼,夸赞后还忍不住交流了几句。
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小,周围的医者和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那人的病能传染,怪不得要用头发丝呢!”
“哎呀真不愧是小神医啊,凭眼睛都能看出病染人!我就说她厉害吧,是我们燕尾镇的骄傲啊!”
“你说个屁,刚刚你还说她哗众取宠,别丢了你们燕尾镇的脸!”
林止风听到人群中的窸窣议论很想发笑,这群人历来两头倒,很容易被带歪,与其跟他们争执,还不如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燕尾镇小神医肉眼断病、悬丝诊脉的事很快传开,她的年纪相貌和医术都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特别是一群太医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周围百姓听了,立马认定她就是交流大会的第一人。不仅医术高明,还为穷苦百姓考虑不开昂贵药材,这就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听到人们的夸赞,荣诗诗和姚灵儿妒火中烧,心无法静下来,诊断病人就迟迟无果。
来到这里的都是疑难杂症,她们望闻问切来了一整套,还是很难直接下定论。
百姓中渐渐有人开始挑事讥讽,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把三人拿来做对比。
“不是说荣家小姐和姚家小姐医术精湛么?全是吹出来的吧!顾神医一眼就能看出传染病,她们看不出来就罢了,还说人家装神弄鬼、骄兵必败,我看就是嫉妒!”
姚灵儿性格冲动,又自认有皇后娘娘撑腰,一拍桌子站起来冲衙役喊道:“有人搅乱秩序你们也不管管?这样还怎么看病!”
周围是一群被扰了清净的大夫,哪怕知道她别有居心,都只能为了安静跟着附和。衙役无法,只得把人拉出场外,并严令禁止人们再高声挑事。
姚灵儿见状只觉出了口恶气,扬了扬威风,可惜她不知道,在她听不见的地方,观赛的人们对她的评价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