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铁了心的要帮吕布,那就更加完蛋了。
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也为了保住自家的性命,陈珪找来他儿子陈登,好好商议了一番。
二人商议的最终结果,是向陈宫告密,说庞统有间谍之嫌。
陈宫的水平,与陈珪、陈登比起来,稍微强点;与庞统比起来,那可差的远了。
他听了父子俩的话后,并未相信,却也并未不信。
总而言之,处于一种将信将疑的境地。
在悄悄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陈宫觉得,庞统的某些行为,确实十分可疑。
比如,在提到江东的问题时,庞统往往不屑一顾,极尽鄙夷之能事。而且,他还一直在劝吕布动兵,让他趁江东势乱,一举杀到会稽,将孙姓家人全部拿下。
这种急功近利的行为,确实不可取。寒冬腊月,风雪呼号,如何动兵?哪怕天已经晴了,寒冷已然难以忍受,庞统劝吕布用兵,绝对别有用心。
陈宫不恨江东,他恨的是曹操。
庞统对曹操无感,对江东却恨之入骨。
因此,二人在几次口舌之争后,便渐渐的有所不和。
长久以往之后,不和,便升级为矛盾,矛盾,便不可避免的爆发出了冲突。
冬去春来,天空越来越明媚,庞统养了一个月的膘,已然是劲头饱满、风采奕奕。
虽说,他仍是那么丑,但看起来很精神。
蜗居了这么多,他也想着施展施展手脚。因此,在一日朝会当中,庞统便对吕布提议道:“将军威武天下,未逢敌手。帐下将士,也是悍勇无双。某虽不才,愿为将军操练兵马,尽些微薄之力。”
操练兵马,并非一件小事。
吕布手下士卒,本来由陈宫、张辽、高顺三人负责。
他们一听这话,当时就站了出来。
陈宫望着庞统,冷冷笑道:“凤雏先生要操练兵马?去打江东吗?”
庞统年轻气盛,也毫不退缩,反唇相讥道:“打江东又如何?不打江东又如何?”
陈宫呵呵道:“打江东,不过是泄了你的私愤,却将徐州陷入险境。万一曹操袭来,他们两面夹击,如何迎敌?”
庞统背负双手,质问道:“倘若不打,曹操就不会袭来了?徐州就不会两面受敌了?你们若肯听我一言,去年冬天时,就该对江东实施偷袭。”
“风雪之下,许都动不了,江东想不到,只需两万铁骑,就能一路杀到会稽。然而,就因为你等不愿犯险,结果错失大好机会,岂不可惜?”
对于庞统这个说法,张辽十分赞同。他也认为,去年冬天,确实应该南下偷袭,这是打破僵局的最好办法。
可陈宫、高顺不同意,他们认为,过于冒险,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到了现在,关于是否对江东用兵这件事,双方仍是争吵不断,喋喋不休,谁也说不动谁。
吕布听得是心烦意乱,几次劝阻都制止不了。最后,他勃然大怒,一拍桌案,喝道:“都退下!”
“将军!”
“全都退下!”
庞统扭过头来,盯着吕布道:“将军,如今刚刚解冻,江东未必反应的过来。如果我们现在不先下手为强,再过十天半月,徐州就全完了。”
吕布瞄了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
他对庞统还没到言听计从的那一步。
尤其在看到陈宫、高顺等人投来的目光后,吕布决定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他毅然决然的哼了一声,对着庞统怒道:“徐州有陈宫、张辽、高顺、陈珪等人在,怎么就完了?庞士元,念在你是无心之言,吕布不予计较,退下!”
庞统听完这句话后,叹了口气,对吕布等人深深一礼,之后骑着一匹快马,头也不回的出了徐州,往北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