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血压已经测不出来了。
麻醉师调快输液速度,用手加压着另一路静脉通道的输血袋,巡回护士正在将另一袋刚从血库里取出全血捂在自己的胸前复温。
于此同时,董凯将出血的动脉结扎住了,然而患者的血压还是没有回升的迹象。
就在这时,麻醉师惊呼一声:“心跳没了。”
董凯赶紧站到患者胸前,进行着胸外心脏按压………
十分钟过去了,患者的心跳没有恢复,二十分钟过去了,患者的心跳还是没有恢复,直到按了三十分钟………
麻醉师看了看患者的瞳孔,已经散大固定了,他看了看依旧在用力按压的董凯说:“别按了,没了。”
董凯停止了按压,扭头看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描记,笔直的没有一点波纹,他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患者,因为呼吸机的带动,胸廓依旧起伏着,可是人已经走了。
麻醉师撤去了患者身上的各路静脉管道,心电监护,动脉血压监测仪。
巡回护士也在忙着整理器械,洗手护士已经下去换衣服,刷手、准备上别的手术了。
“好了,推出去吧。”麻醉师喊着巡回护士,两人一起将平车推过来对接在手术床上准备搬患者。
“等一下。”董凯一把按住平车说道。
麻醉师和巡回护士不解的看着他。只见董凯拿了一块纱布,蘸了些生理盐水,一点点的擦除着患者身上的血迹。
“好了,推出去给家属吧。”直到把患者身上的血迹擦了干净,董凯才轻声说道,很无力的样子。
麻醉师和巡回护士彼此看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三个人一起将患者抬到了平车上,推了出去。
董凯看着平车出了手术间,慢慢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不一会儿,他仿佛听到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嚎。其实,手术间离手术室出口还很远,哪里听得见什么哭声?
董凯无奈的摇了摇头,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钟。
距离他进手术室不到一个小时,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患者才四十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可惜了。
董凯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脱去手套和手术衣,洗了手,准备进更衣室冲澡。
他刚走到更衣室门口,只听的手术室门外一阵嘈杂。
噪杂声中有女人的哭声、有男人的怒骂声、有尖锐的喊叫声,竟然还有砸门的声音。
董凯转身就要往手术室门口去,这时,刚才那个麻醉师和巡回护士正往里走。
“别出去,家属在闹事,保安来了。”麻醉师看到往外走的董凯,拉住他说。
“哪个家属?”董凯问道。
“还有哪个,就刚才推出去的那个。”巡回护士说。
啊?董凯有些吃惊,既而又觉得能理解,家属一时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他没再往外走,转身回了更衣室,赶紧冲了澡,换好衣服,赶回科室值班去了。
他是从医务人员的通道出得手术室,远远依的旧能听到那些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