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让我陈雅阿姨觉得你……那个………身体有问题,你懂的。”看老董听到自己夸他(虽是违心的),开心的乐呵呵的,董凯接着说道。
老董听了,又发毛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他佯怒道:“这孩子,这么不懂事,长辈的事情别胡说!”
董凯见老董被自己逗急了,赶紧溜进了房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擦黑的,董凯就出了门,赶去医院和沟通办的人汇合。
那个沟通办的同事,他平日没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待他到了医院,在门口下了车,四下看看,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董凯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两分钟五点。
他裹紧了那件旧旧的黑色大衣,站在一旁。
刚站定,就在他不远处的一个人走上来问到:“你是董凯医生吧?”
一句问话把董凯吓了一跳,他看了看问话的人,就这个人要和自己一起去?
“是的,我是!”他一边点头,一边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眼前这个人,又瘦又小不说,关键还是个女孩!
一个女孩?!
好吧!自求多福吧,董凯心说。
“我是沟通办小张,医院的车马上就到,到了那儿,你什么也别说,跟在我旁边就行。”小张说完这句话,一路上就没再说什么了。
待车子快到时,小张示意司机师傅停车,接着,她喊醒了睡着了的董凯,两人一起下了车。
又走了大约半站路,两人才到了死者家里。(这家很好辨认,因为门口摆有花圈。)
两人走了进去。
小张径直走向摆在客厅中间桌子上的遗像前,董凯紧紧跟在后面。
接着,他见小张扑通跪倒在地上,他也照做了,两人一起磕了三个头后才站起身来。
小张走到死者家属前,轻声说道:“我们是医院派来的,送一送您家的家人,我们对他的离世表示很遗憾!”
家属木木的点点头,给了她两个黑袖套。小张接过后,递给了董凯一个。
董凯学着小张,把袖套套在了胳膊上,两人站在一旁,等着其他来祭奠的亲人到齐,再去往殡仪馆。
董凯见家属完全没有在医院门前的那种愤怒和肆无忌惮,放下心来。
他这才注意看到,来送死者的亲人并不多。
特别引他注目的,是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大大的脑袋上裹着粗糙的白布,一直跪在桌子一角的地上,狠狠的低着头。
董凯见他不一会儿就抬起手用袖子在脸上擦一下,不一会儿就抬起手用袖子在脸上擦一下,放下来时,可以看到袖口已经全湿了。
不知怎么,客厅侧面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尖锐的女人的嚎哭,几个劝阻的声音也清晰听到。
董凯再看那个小男孩,此时头低得更加厉害了,几乎埋在了腿间,不停的抖动着肩膀。
不知怎么,董凯只觉得喉头一阵酸疼,眼眶一下子涌出了泪水。
他背过脸去,擦了擦眼睛,再没敢看一眼那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