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糁煮的粥,也不配点大米吃,多剌嗓子?”
“还有这红薯面窝头,成天吃的胃里头都冒酸水了,难受的紧。”
“娘……我这两天难受的紧,给我蒸个白面馒头吃吧。”
都说吃啥补啥嘛,吃啥颜色的东西,这人就长啥样,这春日原本就是风大容易吹坏脸的,马上又要到夏天了,又得晒黑了一层去,再成天吃这红薯黑面的窝头,她还不得越长越丑了去?
为了这脸白一些,说啥也得多吃些白面,白米才成呢。
“歇得太难受了吧?”庄如满瞥了庄清荷一眼:“往后多下地干干活,就哪儿都舒坦了。”
从前家里有庄清宁姐妹俩这老黄牛,庄清荷偷懒便偷了,毕竟闺女富养吗,养的金贵一点,少了些村姑的模样,往后嫁到好人家了,也能端得起派头。
可现在不同了,没有了人做活,庄清荷再不去做,这就不成了,对于自个儿这个成天偷懒不干活的懒闺女,庄如满是越来越不满。
庄清荷这段时日没少挨庄如满的吵,这会子听了是委屈的不得了:“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爹可是越发只顾得大哥,不顾得我和元忠了。”
“也不能说我爹不顾得元忠,昨儿个我还瞧见爹给元忠塞了个煮鸡蛋的,还不是惦记着元忠是个男娃,我是个赔钱货,就变着法子的苛待磋磨?”
昨儿个庄如满是给庄元忠塞了个煮鸡蛋来吃,那也是因为庄元忠昨儿个不晓得为啥肚子疼的厉害,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上一口饭的,再不吃个鸡蛋补补,那成啥了?
这当姐姐的没半点疼惜弟弟的意思,还因为一个鸡蛋在这矫情半晌,像什么样?
再说了,那庄元忠是男娃娃,家里头多偏重点男娃娃,还不是应该的?
庄如满看庄清荷的目光有些厌恶,连带着瞪了宋氏一眼。
惯,都是你平日里惯的,惯得家里头的孩子没有半点规矩了!
宋氏被瞪的心里头发毛,急忙去劝庄清荷:“你这又是什么话?元忠那是你弟弟那,饶是让你把心肝掏给他都是应该的,还在这儿念叨一个鸡蛋作甚?”
“你大哥刚去府城考试呢,家里头的钱都紧着你大哥用,这段时日家里头紧巴一些,先忍上一忍,等到你大哥榜上有名,明年再中便是实打实的秀才,这往后日子就好过了。”
“先前娘不是劝过你?要知道个大大咧咧为好,怎的没几天呢,就都忘了个干净?这日子总归得先苦后甜才成……”
“娘,你便别劝我了,这甜不甜的往后我是不知道,我只晓得现如今这日子苦的很。”
庄清荷说着说着,还哭上了:“成天的吃的这是啥?人都吃成啥样了?这么往后,人都长丑了!”
“娘也好意思在这劝我?要不是娘从前逼走了那两个死丫头,现如今地里头活有人干,我身边也有人伺候,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好!”
“我这两天可听说了,那两个死丫头自打租了豆腐坊以后,这豆腐生意做得可好了,成天豆腐卖的干干净净的,赚老多银钱了,我昨儿个还瞧见他们吃肉了呢,前几天还瞧见她们买了鱼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