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贫瘠。
还记得那晚的寒风如同有力的大耳刮子,生生的拍在她如痴如醉的笑脸上。
现在不同了,梦境中的东西都近在咫尺,不会有寒风刮脸,饥肠辘辘的时候了。
月歌的手指一一拂过那些可想不可求的东西,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再度一览整个屋内陈设,可见平岳王有多么重视真正的穆小姐,想来这应该是一件幸事,她又为何临阵脱逃呢?
只听闻六王爷近年来身子骨大有不好,但也没什么大毛病呀?
莫不是这王爷有隐疾?怪癖?残暴不仁?花天酒地?
不会吧,穆月歌毕竟是丞相的爱女,丞相就是拿命换,也不会把心爱的女儿嫁给一个变态!
不明,不懂,不知...
毕竟不是真正的千金,像她这种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又怎能明白富贵人家的心思呢?
无论这王爷是何样貌,反正她答应过老头儿,在这个府邸待上三年,三年之后南枝便会协助她离开这里。
三年,只要安安分分的,眨眼便过了。
“奴婢南枝,给王爷请安。”南枝故意扬了声,俯身向前来的钟离恒行了跪拜之礼。
还沉浸在问海中的月歌一下被惊醒,一个箭步回到床边,迅速将盖头套回了头上,确认了衣袖中的迷香还在,便安心的端坐在床边。
“南枝?穆月歌的陪嫁丫头?”钟离恒低眼道,“抬起头来让本王瞧瞧?”
南枝很是懂规矩,小心翼翼的半抬起头来,眼睛仍然看着地面不敢直视王族。
“正是奴婢。”
“既然你们已经入了王府,就是本王的人,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不比你们在丞相府那么随意,徐姑是本王派来教你们规矩的姑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得听从她的教导,不得有任何异议。”
钟离恒身后带来的中年女子端着手走了上来,“南枝姑娘,请随我来。”
月歌竖着耳朵监听着对话。
一听要把南枝安排走,心中顿时一凉,南枝是老头儿安排在她身边的助手,她作为穆月歌的一举一动全得靠着南枝在旁应策,现在把南枝带走,岂不是釜底抽薪?
外面怎么没声儿了?
月歌又挪了挪坐姿,伸长了脖子,尽可能的监听着。
但那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南枝越来越远的声音。
完了!
怎么办?要不现在就逃吧,等六王爷进来再想逃就来不及了....
正当她起身打算脚底抹油开溜,脑海中又不断的想起自己对丞相老头儿和南枝的承诺。
尚且不说失信,胡蝶姐还得仰仗丞相替她找来的神医医治,无论如何就算死也得死在这里才是。
房门突然被推开。
月歌一屁墩儿的赶紧坐了回去。
也不知怎么的,身体丝毫不受控制,刚坐下的身子又突然弹了起来,杵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实在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没有南枝在,心里完全没底。
即使不断的安慰自己,可心还是跳到了嗓子眼,堵的她喘不过气来。
一万个后悔在脑子里如走马灯似的旋转着,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
老头儿说只要南枝在就没有问题,但现在问题大就大在南枝不在了,人家上来将了她的军,卸了她的武器,让她赤手空拳的怎么应付。
“你干什么?”
穆月歌的突然耸立,钟离恒竟吓退了半步。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些紧张…”她的确是万分紧张,两片唇慌张的哆嗦着。
“呆头呆脑。”钟离恒叹了口气,倒是无所谓的走到茶桌前坐下,为自己斟上了一杯热茶,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你不必紧张,把盖头拿下来吧。”
一切都十分平静,好像他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媳妇儿,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
月歌挠了挠嗡嗡作响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本王让你把盖头拿下来。”
“哦!”月歌老实巴交的将盖头摘了下来,可仔细一想又觉着有些不大对。
那丞相府的姑姑不是说,这盖头得由王爷亲自揭下吗?该不会是在试探她吧?
伴着极度的犹豫与忐忑,月歌半信半疑的斜视着钟离恒,将盖头小心翼翼的又盖了回去。
正要饮茶的钟离恒,此时杯子已愕然停在了唇边,“本王让你把盖头摘下来,你又搭回去作甚?”
“府上姑姑说,这盖头得让王爷亲手揭下,我自己来揭不合规矩。”
听她这解释,钟离恒猛地噗嗤一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无碍,你与本王不过政治联姻,本就没有感情,是否是本王揭开的,都不重要,本王不会碰你,你也休想靠近本王。”
啥?
这王爷来的是哪一出?不是说挺重视这亲事的吗?
什么情况呀?
月歌琢磨着将盖头又缓缓抓了下来,捂在口鼻前,只留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望着这个匪夷所思的男人。
说好的只需一板一眼应对就好了?
可板子是有,眼在哪儿啊?完全对不上之前所准备的一条一例。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
眼下她是弱势,只能暂且顺着这王爷,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待与南枝见面再另寻应对之策。
月歌习惯性的随手将手中的盖头扔在了床上,“成,王爷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