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钟浠宁便翻进了侯府里。
【阿凶】宿主,你这做的有些莽啊!就不怕他告状吗?
【林霖】告状?告谁的状?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阿凶】那你不怕他把你当贼告到官府啊?
【林霖】他见我长得像哥哥,必定知道跟侯府有些渊源,不会鲁莽地去告官府拿贼的。
【阿凶】可我总觉得不给个交代就走有些不妥…
【林霖】那没办法,事情已然如此了。
【阿凶】都说了冲动是魔鬼,偏偏你还老不听,这下好了吧,惹祸了吧,也不知道……
阿凶在林霖脑子里啰嗦个不停,钟浠宁也懒得搭理,只左耳进右耳出,一路偷溜着回了自己的小竹轩。
小竹轩里知道此事的燕儿和小宝等得火烧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偏还得做出寻常样子,不能让其她人察觉。
一听见窗户处一阵响动,燕儿四下里瞧了瞧,那些个小丫鬟早就不知到哪里耍去了,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心下一松,便迎了过去,将窗子给拉开,果就见钟浠宁笑嘻嘻地趴在窗前。
“姑娘一夜未归可担心死奴婢了。”燕儿扶着钟浠宁从窗户上爬了进来,见她身上的衣裳换了,几欲开口而不得,最后只愣愣地拽着她。
钟浠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衣裳,心下了然,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书案边,提笔写下一句话——昨日去山里找韩医仙的时候把衣裳刮破了,就换了一身,无事。
小宝因为年纪小,才跟着钟浠宁上过一次课,并认不得几个字,磕磕巴巴地连不成一句话。
呃…她们不会都不识字吧?
那以后的交流该怎么办?
正忧心着,就见燕儿在纸上扫了一眼,转身拿了一套衣裳过来,“姑娘赶紧换回来吧,若是让旁的人撞见,指不定又是一场风波。”
她这是看懂了!
钟浠宁点了点头,在燕儿和小宝的帮助下麻溜地换回了自己的衣裳。
燕儿将她换下来的衣裳用布包了起来,塞到了一个隐蔽的柜子里,“姑娘你…怎么了?”
呃…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的。
钟浠宁又在纸上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在山里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舌头磕着了,暂时说不了话了。
抬头一看,就见燕儿一脸急切,便又加了一句——无事,韩医仙已经看过了,不多时便会好的。
燕儿这才缓和了些,想到钟浠宁现在虽不便言语,但肯定记挂着钟溪澈的状况,也不等她问,便将自己打听到的全盘托出,从昨日夜里韩齐邈入府到离开一一详细说了一遍。
钟浠宁以为按照寻常的套路,韩齐邈出手,必定能药到病除,但是听燕儿所言,这件事恐怕有些棘手。
那韩齐邈目前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案,只是用药吊着钟溪澈在。
日后究竟如何,恐还未知。
那个扑街作者究竟给他安了怎样一个病症,又该如何破局呢?
钟浠宁回想着从钟溪澈身上溢出的那种阴冷刺骨、直入心扉的寒意,总觉得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焦急之中带着些自气自恼,闷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