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又推开面前这间的门。
钟浠宁虚弱的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
和尚没有跟着进去,反而转身准备离开,走了没两步,握着持珠的手瞧了瞧脑门儿,“这位施主的伤可还要紧?我们寺中虽没有大夫,但是有粗通医理的师兄…”
这还了得?钟浠宁赶紧摇了摇头。
小宝也急忙开口:“多谢小师傅一片好心,不过我家姑娘的伤确实没有什么大碍,我们自己也随身备了一些药。”
那和尚此时再看小宝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了,只是一想起之前那刹那的失神,便觉得罪恶无边,觉得有愧于佛祖,只“嗯”了一声便走了。
钟浠宁见那和尚消失在拐角处,抽回搭在小宝和钟玉肩上的手臂,站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胳膊,大步走到厢房里坐下了。
钟玉仍然有些气不顺,从来都是针锋相对互相挑刺的,现在要她心平气和的跟面前这个人相处,一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难受压抑的很。
不说点酸话刺刺她就感觉是在背叛自己的灵魂,压抑自己的秉性一样。
“以前没看出来,你倒是挺会装的。”钟玉斜了她一眼,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钟浠宁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你笑什么笑!”钟玉被她笑的有些恼了。
钟浠宁不仅笑还摇了摇头,落在钟玉眼中就满是无奈的嘲讽。
“我发觉你现在是越发的讨人厌了,以前虽然也讨厌,但至少恣意磊落,明面上坏。现在却是遇事三缄其口,一肚子坏水,背地里坏!你要看我不爽就直接说,憋着坏算是个什么意思,有本事就直接嘴对嘴拳对拳,来跟我骂一场打一架啊!”钟玉气鼓鼓地瞪着钟浠宁,小拳头都握了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咬一番。
钟浠宁有些怔愣地看着面前粉面含嗔怒毕现的姑娘,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言语。
呃…她现在好像还没有言语的能力。
这么要紧的事情这个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就是满腔怒火怨怼数落下来,她也做不了回复啊!
难道她就是喜欢这种骂不还口的独角戏?
嗯…她有可能真的是不知道,毕竟回来这两天都没有怎么接触。
可是她将她视为侯府里最大的“敌人”,这都两天了,都不查探敌情的吗?
消息有些落后啊!
对待敌人也忒不上心了…
【阿凶】宿主,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样吗?
【林霖】什么样?
【阿凶】就现在这样…
【林霖】……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钟玉见钟浠宁仍旧没有反应,只是望着她,看不懂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像是用尽了全力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没有一点回应,顿时一腔怒火似烈火烹油更甚之前,直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钟玉拍案而起的瞬间,钟浠宁配合的眨了眨眼睛。
小宝看不过眼了,她家主子是个横着走的人,就是北狄人的军营都来去自如,何时受的如此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