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书院的当天,需上束修。
昏迷了一炷香的王蓝田,也醒了,想到自己在众多同窗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人,穿上鞋子,顾不得身后书童的叫唤,气冲冲的就要去找苏也算账。
结果,刚出门没跑出多远,迎面就撞上了个人,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可……
一抬头,看见男人那张冷若冰山的脸后,所有的怒火,都在一瞬间没了:
“马……马公子……对不起对不起!”
吞咽一口唾沫,王蓝田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道歉,却见对方并没搭理自己,甚至还抬起了脚,他吓得赶紧抱住脑袋,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大叫起来:
“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我错了……”
然后,他听到耳边落下了一道轻飘飘的嗤笑声,小心翼翼的挪开手,却见那一身骑射服的男人,已经离去了,只能看见一角翻飞的衣袍。
没被打,王蓝田松了口气,抹一把吓出来的冷汗,赶紧趁着还没人看见,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好半晌,才平复好忐忑乱跳的心。
临近正午时分,到了上束脩的时辰,几十个学子站于下位,由夫子念名,再一一上前。
“太原王蓝田。”
年近四十的夫子,执笔坐于上位,念道。
苏也一直盯着那夫子,有点意外,因为对方看起来就是个光明磊落之辈,不像她在现实位面里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么贪财猥琐。
似乎是察觉到有目光在打量注视自己,正执笔书写的李如风抬头,便见立于所有学子之前一身骑射服的少年,正盯着自己,虽然没看懂对方的眼神,但李如风还是微微一笑,不过对方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王蓝田刚跟着书童赶到,就听到夫子叫自己的名字,之前的恐惧被抛之脑后,上前站好,腰板儿挺的笔直,满脸得意的大声道:
“太原王蓝田,束脩五十金。”
尼山书院的束脩一直是五金,听到王蓝田足足多交了四十五金,有学子窃窃私语,心生羡慕,王蓝田便越发得意了。
李如风执笔的手顿了下,云淡风轻的扫了一眼,朗声道:
“书院束脩五金,多的束脩,书院会以学子名义,用于书院每月的施粥日。”
言外之意:
想贿赂夫子?
靠边儿站!
王蓝田脸上原本的得意,像吃到了苍蝇,一下子僵死了,但也只能不甘的退下了。
“杭州马文才。”
李如风不理会王蓝田此刻有多憋火,继续下一个学子。
听到名字,苏也上前,拱手行了个礼:
“杭州马文才,束脩二百金。”
才静下去的议论声,又起来了,且比刚才还大了。
李如风抬头看过去,是刚才那个盯着自己的学子,他的脸像是不会出现其他表情似的,冷冰冰硬邦邦,就算是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整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温度,李如风不由放下了笔,看着对方,唇角玩味的勾起:
“你方才听见了,多出的束脩会用做每个月的施粥日,但书院绝对不会因此给你们做特殊安排。”
“学生是来学习的,若有多的,随便夫子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