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邓秋这二十年是对她很不错。
家里炒肉了,她会悄悄的给他留一点。
他上学,是邓秋一天跑四份工攒来的学费。
他生病,许辉让他自生自灭,也是邓秋到处借钱带他去医院的。
但,他原本是不会受这些罪的。
他原本可以顿顿吃好的,他可以上最好的学校接受最好的教育,他生病,也会有家庭医生来家里给他看病。
所以,许有言恨邓秋,恨到她对他所有的好,在他心里,都如尘沙微小,不值一提。
邓秋的面色白了,她不能接受她爱了二十年的儿子,一朝荣华富贵,就将她弃之不顾:
“有言,不管怎么说,我这二十年都是全心全意爱你的啊!”
许有言面色嘲讽,他见周遭开始有不少人围拢过来,脸垮了下来,拽着邓秋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恶狠狠的瞪着她,威胁:
“我告诉你,我已经是苏家的少爷了,如果以后再让我看见你,就别怪我不顾这些的感情了!”
“我……有言,那你给妈妈一点钱好吗,你爸爸最近又带了好多朋友来家里吃饭,妈妈没发工资,真的没办法了!”
邓秋苦苦哀求他。
许有言一把甩开她:
“我看你犯贱吧,许辉那种那人你还跟着他做什么,你不会离婚啊?”
“有言,他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能那么说他!”
邓秋还在维护许辉。
但她话音刚落地,许有言的大手就掐上了她的脖子:
“我警告你,你是再敢说你们是我爸妈,我明天就找人杀了你们!”
他眼里有凶光,杀气阴森,吓得邓秋不敢再说了。
最终,邓秋没要到钱。
回到家,许辉正跟一群狐朋狗友在喝酒,桌子上是许辉买的熟肉。
他见邓秋回来,瞥了她一眼,继续吃喝。
等十一点多钟,人走了,才点了支烟,把邓秋从房间叫出来:
“让你去找那小兔崽子要钱,要到了没有?”
邓秋吓得浑身哆嗦,不敢回答。
许辉看她这副模样,明白了,他冷笑了一声,把被揍的打了石膏的腿放到桌子上,然后弹了下烟灰,冲邓秋勾了勾手:
“过来。”
他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邓秋更怕了,她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不敢过去。
“贱女人,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许辉怒了。
见他真的要发火了,邓秋不敢犹豫,赶紧提心吊胆的走过去——
下一瞬,许辉暴躁的把手里的烟头摁在她的大腿上,烟头烫的邓秋大叫了起来,许辉用另一只完好的脚,狠踹了过去,邓秋一下子飞了出去,重重的的跌在了地上。
“臭女人,什么事都干不好,连那个小兔崽子的钱你都要不来,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你这个蠢的像猪一样的女人!”
捂着被烫的大腿,邓秋不敢说话。
许辉还在火头上:
“他么的,那个小兔崽子竟然敢不给钱,对了,你去问咱儿子要了没?”
邓秋摇头:
“没有,儿子好像不在苏家了。”
“那你还愣着干嘛啊,去找找儿子到底住在哪儿,苏家的人还真不是东西,把他们儿子接回去了,把我儿子赶出去了,对了,你找到以后,先问问儿子身上有多少钱,要是没有就别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