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你失血时面色苍白。”
小月端来的汤药刚好晾凉,邵郁只啜了一口,便被葵水二字惊得惊天动地咳了起来。
三哥还真不见外,女孩子家的事情,怎恁讲得如此自然?
楚岸边替邵郁拍背边念叨。
“你且都告诉我,明日我叫左挚吩咐给女侍膳房们一一交代下去。”
邵郁替楚岸心疼不止。
三哥明明有许多要紧的东西没问,只先提着这些鸡毛蒜皮的,莫不是怕先刺激了自己,一时不能说开吗?
“害羞,不愿讲?”楚岸侧头,“不愿讲没关系,给三哥写下来便好。明早我亲自誊抄一遍,吩咐下去也叫他们知道是我的意思便好了。”
邵郁抬眸瞧着楚岸,不禁出神。
“写都羞于去写了?”楚岸俯视着邵郁,面上并无丝毫不耐烦,“那三哥还有个好法子。”
“明日我叫左挚制成册子,膳食一页,安寝一页,葵水宜忌及时日一页,其他零碎再来一页,郁儿只消执笔一勾便可。”
“这样可好?”
邵郁垂下头,不禁带了一丝鼻音低声道:“太麻烦了。”
楚岸不禁低笑,心头松了一口气,还当这小妮子要拒绝。
他宠溺刮了刮女孩子的鼻翼,“跟三哥还提什么麻烦?从幼时起就将你宠在手心里,那时你不是甘之如饴?”
“现下倒觉得麻烦了?”
“我自是将你当成我的人来宠,那便宠成什么样都不过分......怎么了?傻了?说句话。”
邵郁深呼吸了下,吸了吸鼻子,压下脑中纷繁情绪,“没事,我只是,只是有些困了。”
“睡前三哥再啰嗦一句。”楚岸小心翼翼的,“三哥已与皇上讲好了明日云蓉园之宴要带你同去,明日你可跟三哥真的去罢?可不许临阵跑了。”
邵郁自己先躺进榻里,背对着楚岸,闷声道:“嗯。”
楚岸心道好险,还好有惊无险。
险些露馅。
若是装睡、跳窗进来被发现,再叫邵郁知道左挚与他相配合着将人糊弄到自己的卧房。
怕是有的闹。
那折屏和“郁”字铜炉,本就是从他的卧房挪去邵郁的卧房。
如此显眼的东西若是摆在自己原先的卧房里,邵郁一眼瞧见。
能主动进来。
那才是见鬼了。
至于粉红帐绡和卧鹿臂搁,全赖这两样东西,他才得那一个时辰的短眠。
如此麻痹着自己,十年间,这屋子里,都是有个女主人在陪着他的。
为何郁儿不问起?
若问起,他便就能解释了。
楚岸掀开被子,挤了进去。
起先还留些距离。
他寻摸着邵郁已然入睡,呼吸都轻缓了,方才轻轻将人紧搂在怀里。
翌日。
湘安王便带着早已传的满城风雨的“王妃”,同去面君,参加少年天子楚珵在云蓉园设的清宴。
本来端午是要选一个艳阳高照,日光灼灼的好日子军民同乐,皇帝亲自移驾江河岸边,观赏由朝廷组织的龙舟赛。
彼时大大小小的看台占据河边最好位置,各色龙舟虎啸驰前,江河喧声鼎沸,好不热闹。
今年不同往年,出了秋漫国小世子那桩事,连同端午都过得些微黯淡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