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过什么。我肯留在康平王府,只因王爷对我有恩。王爷也并不曾想要霸占我。”
“有恩?”
“有恩。”妙仚双目泪花闪现,“罗偈国世子可曾听说?”
楚焺大惊。
“我是从罗偈国逃过来的。祖上也曾是家室显赫,富埒王侯。只是皮之不存,毛将焉付。国破之后,便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罢了。若不是巧遇王爷,怕是早饿死在路上。”
“罗偈国的高门大户?”楚焺问:“哪家?”
“燮罗家。”妙仚含泪道,“妙仚便是王爷替我娶的汉化名字。取燮字同音。按照你们大楚的官绅说法,便是如同正二品。”
楚焺被震惊得说不出来一个字。
罗偈国国败之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又何止燮罗家一家,任你是高门世族还是平头百姓,都如渗进黑暗的飘渺尘烟,连痕迹都寻不到了。
“现在,世子还要问我肯不肯么?”妙仚哽咽着,“像我这样飘渺零丁的女子,要寻的便是一辈子的依靠,世子能给么?”
“你,你的意思是──”楚焺有些磕巴,“嫁我么?”
“只怕世子不肯娶。”妙仚抹了把脸上的泪,“哪怕是侧室的身份,我都不挑。至少是个稳定依靠。”
楚焺有些为难,“可我年龄似乎不够──”
“前朝有皇帝十四岁就能娶妻。”妙仚哭着道:“世子不过十五岁,为何不能?”
“我总不能早过皇兄──”楚焺还在找理由。
“你又不是皇帝,不需要守先立正再选侧的规矩。先有侧室也无不可,难道不是么?”妙仚存着一丝希冀。
“我──”
楚焺干脆没有说完。
两人间终于不再一问一答,陷入静默。
“我明白了。”妙仚心有哀戚,“世子请回吧。”
楚焺却是没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是想要娶个貌美聪明的女子作为房中人来献计制衡湘安王来得重要,还是随意娶个什么世家女来冲耀门楣助益自己来得重要。
他父亲已然是康平王了,摄政王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还需要什么助益呢?
无论是选哪家的高门贵女,怕都是高攀了他才对吧?
“世子放心。”妙仚离开他,站到稍远处,“妙仚说到做到。不会去说世子什么坏话,也不会去拖世子什么后腿。世子若是再不放心。弄死我也无不可。左右多活这些年,妙仚也没什么遗憾了。”
楚焺仍是愣在原地没动。
他杀了妙仚又有何用?
“至于那紫契。”妙仚道,“我可再最后给世子一计。世子既是瞻前顾后,那便就此收手即可。将紫契打昏,丢去湘安王府院内即可。紫契素来倾慕妙芃,自行在湘安王府内苏醒,不用世子再去费心布置什么,紫契自己便会以为是湘安王妒忌自己近水楼台缠磨妙芃,使他无端吃些苦头罢了。”
“紫契至少不会助湘安王再去做什么。反而是恨他入木三分。”
“如此一箭双雕,湘安王又多了一个敌人,紫契。”
楚焺既没道好,也没道不好,更不走,只汕汕评了一句,“不痛不痒,不够我折腾这一趟,把人捉的本钱。”
“那妙仚也只能言尽于此了。”妙仚道:“我现下还是王爷的谋士,不是别的身份。若是叫王爷知道了,只怕只能以为我在无端带坏世子。还请世子恕我不能深告。”
楚焺强烈不甘,此时却不好再说什么,悻悻然甩了袖子,出了书房。